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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第3页）

“那咱们回家。”

孟佰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像个提线木偶，任由季平生拉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後面往前走。刚才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他接受了太多信息，一时消化不了。

齐小满杀了吕奎。

这个事实烙印一般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小佰，小佰？”

季平生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到家了。

季平生用手背轻触孟佰的额头，片刻後只摸到一点被风吹出来的凉意，才松了口气。

“我去洗把脸。”孟佰出声道。

“要我陪你吗？”季平生注视着他的眼睛。

孟佰扯了扯嘴角，勉强笑出来：“洗个脸而已，不至于。”

他转身出去，走到公共洗手间，擡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脸上干巴巴的没有丝毫表情，眉目间透着几分憔悴，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出，现在是什麽心情。

霸凌自己的吕奎遭了报应，纠缠不休的齐小满锒铛入狱——他明明应该高兴才对，但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潦草往脸上扑了几捧水，孟佰冷静下来，甩着水珠回屋，季平生坐在床边，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听见声音一擡眼，见他回来立马又挂上笑。

两人相互对视，都没作声。

良久，季平生先呼出一口气，平静道：“别想这事儿了，好好睡一觉。”

“我早上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孟佰突然开口。

季平生一愣。

孟佰继续说：“短信上叫我今天晚上八点去西边小广场，我没有当回事，甚至以为是钱主任叫我去解释昨天的事。

“直到刚刚，我问你时间的时候，才突然又想起来。不知道为什麽，就是觉得有点不对，我没想到……”

没想到真的会是齐小满发的短信。

没想到他费劲周折为了让孟佰看到他杀死吕奎。

季平生站起身向他走过来，轻轻把人搂进怀里，温声道：“不要再想了，齐小满本来就是个疯子，他做什麽根本不是我们能预测的，没必要为了他让自己心神不宁。”

孟佰靠在他身上，安静了一会儿，闷声道：“……我想把整件事查清楚。”

季平生看着他，半是心疼半是迷茫。

“从齐小满第一次失联，到後来他逼我出国，再到我被灌醉，恰好有人跟你带话，最後到吕奎被杀，我总觉得……不像是单纯的巧合。”

孟佰语气淡淡的，说的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甚至可能，从我被人举报接受问话开始，事情就已经有苗头了。”

季平生没说话，目光于他寸步不离。

孟佰深吸一口气：“就算最终的结局可能牵扯不到我身上，但前前後後总绕不开我，如果不弄清楚这背後到底有什麽关系，我……”

他“我”了一阵儿，却没“我”出来下文。

仍然固执地僵立着。

“那就查。”季平生道，“怀疑什麽就查什麽，反正这段时间没什麽事，就当打发时间了。”

孟佰抿了抿唇。

季平生又道：“不过……你想好怎麽查了吗？”

“我有一个猜测。”孟佰张了下嘴，“你说……馀之乐和齐小满，相互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