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给我装】
一听是班主任靳流星瞬间兴奋了,用兴奋到夸张得语气撺掇他:“接啊,快接啊。”他知道职高查手机,查的还很严。
接是不可能接的,但也不能挂,挂了跟接电话没什麽区别。
不一会儿电话自动挂了,邬雪刚准备放下去就看到来了一条手机消息,就五个字,挺简短。
“发啥了。”靳流星的头几乎要杵进邬雪怀里。
【你别给我装】
就这五个字。
靳流星如愿看到以後直起身,说道:“咱班主任脾气还,还挺别致哈。”
是挺别致的,换个老师不可能让邬雪放下文化课和专业课不上,去学一个职高没有开设的专业。邬雪能好好的坐在画室里面全靠班主任给上级领导游说。
电话接着打来,邬雪有点犹豫要不要接电话。
靳流星这人一熟悉了就容易没大没小,手一滑,替邬雪点了接听。
“我……”艹字还没说出口许任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出来:“你还知道给我接电话,查人了你知不知道!”
邬雪一下一下拽着裤子没吭声,他不去上专业课就有些不合规定了,周日查人再不在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见那头接电话却没听见有声音,许任心沉下来,压低了声音问:“你现在在哪?”
手机开的免提,靳流星也能听见,他用气声再旁边小声叨叨,“我来说我来说。”
邬雪巴不得,赶紧递过去。
靳流星接了手机开始自我介绍:“老师你好,我叫靳流星,是一高高二年纪火箭班一班的学生,就是之前被传一高被邬雪勒索的那两位同学中的其中一位,现在我们仨个人在一起,是我们非要拉邬雪一起玩儿不让走,所以他才迟到的。”
说明完缘由又开始卖惨,“您知道,一高只有周日下午半天假,我们朋友聚,其他时候没时间,”他踹了踹花坛边缘,“要不,要不让他晚会儿回去?”
邬雪适时开口,“你们快放开我,我要回学校,”可能也是觉得语气太假了,说到一半笑场,缓了缓,“老许,你快来救我老许。”
黎郁排到最後一个上的厕所,出来就看见俩人在那演,不知道前景提要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麽,走过去从靳流星手里拿过手机,没带停顿一下的,说:“老师您好,我是另一位,黎郁,”说着顿了一下,扫了一眼邬雪,继续道:“能让他晚点回去吗?”
不讲缘由,直接贴脸。
“看不出来吧?”靳流星歪头看向邬雪,还轻轻肘了他一下,“黎郁只是看着高冷话少,其实他疯着呢,也很讲义气,而且他挺喜欢你的。”
“嗯。是。”黎郁把免提关了,走远了两步,那头说什麽这边俩人听不到了。
“有什麽好背着我们的。”靳流星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贴黎郁耳边听。
这会儿天儿透黑,上头前边马路和右侧桥上望不到头的明亮路灯,邬雪左右看了看,掐着两个滑板弯腰拎起三个装轮滑鞋的袋子走到花坛边放下。
两个人不知道在给电话那边说什麽,头凑在一起直点,靳流星还回头看看,又扭回去,止不住地点头。
“好的。”简单应下,黎郁放下手机走过来还给邬雪:“查寝之前回去。”
“走吧雪!”靳流星头後仰着小跑过来张开怀抱,却没有抱上来,脚步一停把黎郁挤开,双手重重拍在邬雪肩上,神情坚毅:“我们!玩滑板儿!去吧!”
“不玩了,我感觉我胯有点疼。”邬雪头看着滑板。
“还没睡一觉呢你就疼?”靳流星看向他,一只脚踩在滑板上前後滑动。
“还有点酸。”邬雪感受了下又补充。
靳流星肘他一下子:“熟练了学会发力就好了,我先带你滑几圈。”说着转动方向,“你踩上去。”
邬雪内心踌躇了两秒,还是没抵抗过这个年纪爱玩的天性,小心踩上去,感觉滑板轻轻动了两下,又连忙下来一只脚踩到地面上。
“没事。”靳流星侧脸弯腰把他腿擡上来,“搂我腰,或者扶我肩都好,你怎麽舒坦怎麽来。”说完左脚在地上一滑。
邬雪感觉脚底一震,整个人就被带了出去,还抽空回头看了一眼黎郁,又赶紧转回头。
赤河桥下边的广场不小,玩滑板带着人绕一整个圈得四五分钟。
广场北边是柏油三岔路口,右侧是赤河桥,南面隔着护栏就是赤河,护栏边上栽了一圈得柳树,统统被剪成超短朵拉头,风一吹,一整片整齐划一又僵硬朝向一个方向移动。
难得什麽都不用去想,黎郁吹着夜风脑子放空,胳膊压在护栏上看被头顶打下的路灯光折腾的粼粼荧光的一长片河水。
溜了几圈滑累了,靳流星气喘吁吁在桥下边外一点的地方停下来,看大爷大妈们成双成对地跳广场舞,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载着邬雪呼哧呼哧滑走了。
“我说,你停下来吧,喘得都成那什麽破风箱了。”靳流星滑的快,邬雪往侧边地上看了好几次不太敢跳下去。
靳流星喘着:“实话说,我早操跑八百也这样。”
“那你中考体育咋办的。”邬雪在後边问。
靳流星接着喘:“平常丶体测我就,不及格,中考也不丶及格,你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