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栖鸥揶揄他:“汪叔叔可是很骄傲呢。”
浴巾覆盖不到的地方露出下半身两条修长的腿。像女孩子一样皮肤白净,却有着精瘦明显的肌肉线条。
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体毛很轻,甚至连喉结都是偶尔若隐若现。
就是这个被评价为“被你妈妈养废了的身体”,在波光粼粼的映射下,精致的像娃娃。
被清水浸润的双脚带着水渍自然晾干,随着身体的动作无意地晃动。
汪屿的眼神落在粉色的脚趾上,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摩擦衣角。
在贺栖鸥看不见的地方,伸出食指,半干的发梢滴落水珠,落在指尖又悄然落下。
“我呢,你也不是不知道,就乐意倒腾点小花小草。”
“那我们也算各取所需。”汪屿终于是放过了人,转身走的时候看上去居然有些心满意足。
被这麽一闹,贺栖鸥自然也没了继续运动的心思。
直到冲完澡回家,也没想明白汪屿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事实证明,当初的决定还算正确。
汪屿接手後迅速成立了全资子公司,专用于开拓新兴市场。
等将来汪家也交给他接手,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人仰慕眼红的对象。
那群老东西人品不怎麽样,看人眼光倒是不错。
***
“上车。”
贺栖鸥刮目相看:“混得不错嘛,都买上车了。”
“二手车,几万块钱。”
就算是几万块钱的旧车,也被仔仔细细打理过。
内饰换了崭新的,车内放着雪松味道的香薰,伴随着空调口的出风逐渐充满整个车。
发动机低沉地轰鸣,车外霓虹的碎影在眼前迅速划过,贺栖鸥的眼皮越来越沉。
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整张脸显出近乎稚气的柔和,嘴角甚至微微上扬,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好像睡了非常安稳的一觉。
【暮色深处Dusk。】
这家酒吧开在中淮也有些年头了,期间经历了数不清的严打和明察暗访,依旧□□。
老板是有些东西的。
外立面疑似在斑驳剥落的墙面上直接刷上了一层漆掩盖,看起来皱皱巴巴的。
进门时扑面而来的是复杂气息——
酒精的辛辣混合着劣质香烟的味道,浓郁到刺鼻的香水味掩盖不住人潮拥挤蒸腾的汗气,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把人拉进这个独属于疯狂的空间。
这会儿酒吧正是逐渐热闹的时候。
贺栖鸥拉着人大摇大摆进去,和擦肩而过的酒保自然打招呼。
神态自若,仿佛日日在此流连。
“我们是来找工作的,不是来泡吧的……”馀殊然暗戳戳提醒他。
“放心吧。”贺栖鸥揽着他的肩往里走。
昏黄的射灯下,是一排干净的看不出一点水渍的高脚杯。
吧台表面是厚重的深色原木,被无数只手肘磨砺出圆润的包浆。
馀殊然已经算是清秀的了,声音轻软,还是高材生兼职,很招富婆喜欢。
贺栖鸥和他却不是一类,算是会吸引同性的类型——
颧骨在过于苍白的皮肤下微微凸起,又因为灯光的缘故衬得发色浅淡。
身形是清瘦到极致的,罩在宽大的短袖下面,看起来竟有些病弱。
往那一站,天然地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也多亏了昏暗迷离的射灯掩盖了他的目光,眼神中闪着和整个人气质不相符的凌厉,那带着玩味和丈量的眼神,仿佛他才是那个猎人。
忽然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没准原主遭受霸凌,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