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等……”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麽,他四下寻找着。
“只有客厅有一个摄像头,考虑到安全性,不是为了监视你。”
是在跟我解释吗?
气泡充足的小甜水流经咽喉,带着甜腻的味道。
“知道了,你今天要加班吗?”
“不用。”
“那我在家等你。”
想到家里的监控,贺栖鸥只能将脸埋在毯子里,强压下嘴角,丝毫没有一点恃宠而骄的自觉。
汪屿晚上回家的时候,购买的猫爬架已经送过来了,占据了客厅一整面的墙。
猫崽还太小,只能用尚未长成的小爪子勾住粗糙的麻绳柱子,後腿用力蹬着木板边缘,颤颤巍巍离开地面。
推开门,家里充斥着汗水和男性荷尔蒙的气味。
带着耳机运动的人,第一时间没有留意到他回家声音,新鲜的汗水顺着黑发滑落,有的顺着肌肉和骨骼线条滚入身体深处,有的落在地上,洇晕开来。
有些气喘的人还躺在倒蹬机器械上没有下来,两颊是运动後的红晕。
汪屿将橱柜角落的摄像头转了一个方向。
“留着拍金豆吧。”他从器械上下来,拿着逗猫棒和小猫玩。
其中一只已经起好名字了,因为阳光落在它身上的时候,是一团金色的毛茸茸。
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今天的晚饭不是阿姨做的。
贺栖鸥给两人各自盛了碗汤:“看你昨天吃得不多,左右我在家也没别的事。”
“是不合胃口吗?要不要换个阿姨?”
“不用。”
他们面对面坐在餐厅,旁边厨房的灯忘记关了,黄色的光映在侧脸,旁边是贺栖鸥经常放着的下饭剧,像无数平凡的家庭一样。
汪屿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不用刻意保持安静的就餐环境。
“今天上午的事,没让你为难吧。”
直到吃完晚饭,他才悻悻开口,低头数着碗里粒粒分明的米饭,白净的脚趾在看不见的地方无措地上下摩擦着地面。
“没有,你说你招他干什麽。”
感受到他语气间的无奈,贺栖鸥彻底放松下来,内心是酸酸胀胀的甜。
“明天来公司一趟,上午睡醒了让司机来接你。”
“好呀好呀。”丝毫不问为什麽。
“带你去医院看看,恢复的好石膏可以拆掉了。”他解释道,“如果你想自己去的话……”
被贺栖鸥打断:“那我明天上午去公司找你。”
***
助理在内线电话通知汪屿人上来了。
下一秒贺栖鸥从门口探了半边身子进来,用口型说:“你在忙吗?”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材料,冲人招手。
“算了,进来一起听吧。”
贺栖鸥放着单人沙发不坐,非要靠坐在汪屿座椅的扶手上。
“继续。”
律师眼里没有八卦的好奇,只有对自己专业的认可。
“臧雪珍经过检查是没有戒毒後复吸的情况的,不过包庇容留他人吸毒,涉及到刑事案件,加上她的前科,可能会判到三年。”
眼神落在文件上,自己身边的人变成了白纸黑字上毫无生命的几行字和空洞的照片。
任谁看了都会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