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应该让刘晋航看着你进屋之後再走的。”霍知云叹了口气,“永远能别出心裁地折磨自己。”
“几点了。”池叙擡眼看了看霍知云。
“三点二十。”
“你才回来麽……”
“那不然呢,”霍知云没忍住乐了一声,“我要是早回来还能让你在这睡半天。”
“你这藤椅睡起来挺舒服。”
“谢谢,明儿我就给它拆了扔仓库。”霍知云说,“等你走了之後再安上,省得你犯病还要睡这。”
“……”
“起来吧,进屋睡。”霍知云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朝着池叙伸了伸手,“发烧才刚好,小心又病了。”
……
池叙吸了吸鼻子,没说话,也没打算把手搭在霍知云的手上。
“我没那麽娇弱。”
一边说一边要站起身,却不料脚下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险些就这麽投怀送抱似的直接跌进霍知云的怀里。
还好霍知云手疾眼快伸手扶住了池叙,等扶稳之後还没忍住乐了一声。
嗯,没那麽娇弱。
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吧,开心就好。
池叙当然知道霍知云是在笑什麽,有些烦,于是没好气地一咂嘴:“再笑我给你舌头拔出来。”
霍知云丝毫不慌:“给你牛逼坏了威猛先生,吓死人了。”
“……”池叙照着霍知云小腿给了他一脚。
疼得霍知云直呲牙。
老实了。
走到门口输入了房间的密码,池叙站在霍知云的身後,困得直打晃。
池叙并不知道刚才的那段离奇的梦境究竟意味着什麽,他很少会梦到霍知云,但是刚才的那段梦境里,霍知云的脸竟可以那般清晰。
只可惜正因为这种清晰,所以才会让池叙内心当中的不爽更为强烈且难以抑制。
这会儿的霍知云,身上有一股非常浓烈的烟酒味。
但是隐匿在烟酒味之下的,却是一股很丝滑的淡香。
池叙对气味很敏感,他知道这并不是霍知云素常爱用的香水味。因为这个香味,在不久之前他也曾闻到过。
是宁桢身上的味道。
大概是刚才在酒吧的时候两个人坐得很近,所以沾上的。
……
或许真的是刚才那一觉给池叙睡得有些癔症了吧,因着这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唰”地一下瞬间席卷而来,贯穿了池叙的全身。
于是就当他站在霍知云身後等着霍知云开门的时候,池叙终于没忍住擡手狠狠给了霍知云腰窝一下。
拳头走在大脑前头的结果,怼了这一下之後池叙自己都愣了半秒。
“?”
霍知云明显也懵了,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而後扭头一脸疑惑地对着池叙。
像是想说些什麽,但是又忽然觉得比起自己,好像池叙更应该说点什麽。
比如……解释一下为什麽好端端突然给他一拳。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莫名其妙挨池叙一顿揍……就是,好奇心稍微重了点想知道原因。
不说也行,都行。反正在池叙面前的时候霍知云真的很好应付。
“我明天要去公司办离职。”
只可惜池叙明显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句话已经是池叙给出的台阶。
心里面的不爽完全没有要消退的迹象,没再多给霍知云两拳也算得上是池叙莫大的仁慈。
“啊——”听到池叙这样说,霍知云的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虽然真的很想问池叙一句“你从海辛离职了?”
但是偏偏霍知云又能够非常明显地感觉到池叙心里面真正想听的并不是这一句,池叙现在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于是霍知云用尽毕生地反应速度无比机智地将话锋一转,佯装从容地笑了笑。
“那我明天送你过去。”
“或者把你车借给我,”池叙说,“我车明天限号。”
“我送你吧,明天上午没什麽事。”霍知云笑了笑,“少爷叫我起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