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李慕玄这次没跟江流抬杠,卷起地上的尘土,好似风沙之神,向那络腮胡汉子席卷过去。
陆瑾有些犹豫,却听耳旁响起江流的声音,道:“他是异人,不是普通人,而且你也听到了,他助纣为虐,欺压鹅城当地的百姓,所作所为,比我家那老头子当全性时要严重的多,死有余辜。”
闻言,陆瑾总算是放下了心中最后一分芥蒂,暗自运炁,周身炁息环绕,亦是在身后结成了类似于飘带的白炁,步伐轻盈,紧随李慕玄身后。
李慕玄以尘沙袭脸,将对方身上的衣物全部撕碎,并在体表留下一道道划痕,随即又一把抓住了那络腮胡汉子的胳膊,向下一掰。
咔!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
“啊!”
这络腮胡汉子大叫,也是个吃软怕硬的性子,扑通一声跪下。
但是!
咚!
陆瑾已然上前,一脚踹出,命中了那开口的嘴,将门牙全部踹碎,巨大的力道更是使得他倒飞出去。
“乡亲们!”
“有怨报怨,有仇的报仇,大家一起上,倘若黄四郎问起来,就说是我‘行者’所为,叫他来找我!我近来就住在县衙那边!”江流高喊道。
“大圣万岁!”
百姓高呼,跪下磕头。
“不准跪!”
“起来!去向那肥猪讨回你们要的公道!”
之后,在江流的鼓励下,纷纷上前,对那已然断了胳膊、缺了牙的络腮胡汉子拳打脚踢。
真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各个爽快!
当人们泄了愤,那络腮胡汉子已然死得不能再死。
随后,江流收起了“齐天大圣”的外相,让被络腮胡汉子欺负过的百姓们擂鼓鸣怨。
络腮胡汉子虽然死了,但他曾经对百姓们犯下的罪,却不能因他死了而直接还清,得让新来的县长抄了他的家,拿出钱财,赔给受他欺负过的百姓们。
既然张麻子也有试探黄四郎的想法,那江流又岂能独自承担?
张麻子得知了大概经过后,朝江流拱手,随后对前来鸣鼓的百姓们道:“好!今天我就给你们做主!”
随即,他二话不说,召集弟兄们,去往络腮胡汉子的家,将他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搜了出来。
家具、碗筷、银两,一一分给了前来鸣鼓的百姓,自个竟是一分不留。
这使得江流略微侧目。
“青天大老爷!”
得了钱财的百姓欢欢喜喜地跪下,朝张麻子磕头。
“起来!不准跪!”
张麻子突然大喝一声,更是从腰间掏出了驳壳枪,朝天上放了一枪,枪声在长空荡漾,“我来鹅城,就办三件事!”
“公平!”
“公平!!”
“还是他妈的公平!”
百姓们惶恐,却也站了起来。
“这就对了,不准跪。”
张麻子那严肃的脸多出了一丝笑容,又朝天上放了一枪,枪声再次于空中荡漾,久久不散。
待百姓散去后,李慕玄看着张麻子的背影,道:“这人有点意思,不像是装给我们看。”
“确实有意思。”
江流心下思索,意识到这张麻子并非是那种只是心存江湖道义之类的绿林,而是有着某种觉悟,但碍于这年头局势乱,不得不落草为寇。
仔细一想,倘若张麻子真是侧头侧尾的绿林豪杰,只为求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为了钱而费这么大的力气来这鹅城当官。
麻匪在刀口上做买卖,称得上一个“狂”字,但再狂,也绝不敢冒充官员进城来,更别提买官,那不是狂,而是蠢,除非心中存着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