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我跑到图书室把优盘从包里拿出来,再飞奔回去。
“我来把幻灯片点开。”我说,“要不,我先来?”
“好!不就是拍个照嘛。”赵云说着给我拍了个照。
“好了吗?”我问她。
“好了!”赵云说。
“我们现在老积极了,争着干!抢着干!”我说。
“本来就是,早干完早拉倒!”张菲说。
“我来给你调好幻灯片吧。”我跟张菲说,“你的背景不能跟我的一样啊。”
“没事儿!我的跟你的差不多。没人看!”张菲说。她也上去拍了照。
“我也去拍一个吧。”陈墨说。
“我们三个年龄差不多大吧?都是八零後。”我说。
“陈墨是八七的,我八三,你八四。”张菲说。
“你是老大,我是老二,陈墨是老三。”我说。
“宋编辑,听张菲说,你家也是北方的?”陈墨说,“跟我老家是一个地方啊?”
“是的。我自从怀孕,都已经三四年没回去了。你经常回娘家吧?”我问陈墨。
“我也不怎麽回去。人家不在乎。”陈墨说。
“是的!是的!我明白,你一说我就知道。”我说。
“我姊妹三个。我还有个弟弟,还有个妹妹。”陈墨说。
“是的,我也一样。都是重男轻女。”我说。
“我以前也带着孩子回去。可是过年,我爸妈都不给孩子压岁钱。後来,是我自己偷偷包了红包给孩子,跟孩子说,是他外公外婆给的。”陈墨说。
“要我,我就不自欺欺人。”我说。
“我自欺欺人的。”陈墨笑着说。
“不过,你那样做是为了安抚孩子。”我说,“你爸妈是不是家境不好啊?”
“我父母条件好,都给我弟弟了。不给我们。”陈墨说。
“我妈是条件不好。不过,她也是拿着外孙不着重。我跟我妹妹生孩子,我妈妈都没去过。我孩子都两岁了,我妈妈也没来看过。说是怕来给我添麻烦,其实还是不看重。要是孙子,她坐飞机也会去看的。”我说。
“我爸妈过年不给我孩子红包。我倒是无所谓,我老公不高兴。我後来就不怎麽回去了。”陈墨说。
“我也是。我跟我婆婆一起都要被气地産後抑郁了。我哭着让我妈妈来给我带孩子,我妈妈说‘门儿都没有’。我们的父母给不了我们支撑。所以,我是坚决不会再生二胎了。我女儿以後需要我,我就奔过去。我不会让她吃我吃过的苦。再说了,养两个我也养不起。一个都累死了。”
她说:“是的。我也不会再生了。”
“生什麽啊?我肚子上的刀口一到下雨天还隐隐作痛呢!”张菲说。
“你是剖的啊?你这麽厉害,你还剖啊?”我问她。
“我儿子这个小赤佬他是臀位,只能剖!”张菲说。
“我的天!这个幸好现在科技发达。要是在古代会要你的命的。”我说。
“所以我现在看到他就想打他。他现在特别皮,特别犯嫌。”张菲说。
“你打他什麽呀,人家以後还给你生孙子呢。”我说。
“他爱生不生!反正我不给他带!”张菲说。
“你不给他带,你不得出钱啊?”我说。
“我不出!我的钱我自己拿着。养老也不用他们管。”张菲说,“我要为自己而活!”
“我的钱只要我女儿需要,我全都给她。”我说。
“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他们会把你榨干的。”陈墨说。
“我就是等着孩子来榨干我。”我笑着说,“我自愿被她榨干,我愿意被她榨干我的最後一滴血!”
“你不能这样。我们要有自己的生活。”赵云说。
“我要什麽自己的生活。我生完孩子就没给自己买过衣服。我连头发白了都不想去染了。我也不减肥,我要是减肥了,我还能扛得起这些负担吗?我现在必须强壮,我要壮地跟骡马一样。”
“我也不减肥,我也无所谓了。”陈墨说。
“我是想减肥,减不掉。”张菲说。
那几个小姑娘也陆陆续续地去拍了照。
赵云说:“不就是做材料嘛。什麽都要拍照留下材料。要是需要两次讲座,我们就互相换个外套丶马甲什麽的穿穿。省得拍不出两次的效果。”
“你怎麽那麽聪明啊!”我说。
“这都是舶来品,大家都是这样搞的。”赵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