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没有我怕的东西。
我们都很不可思议。
……
师兄什么都不怕,他什么都怕。
上至蛇虫鼠鹅,下至碗里的毛刺野菜。
师兄在他眼中无所不能。
我也以为我无所不能。
然后我被黑雾弄死了。
……
我这种能徒手抓蛇单手擒鹅扛着师弟可狂奔的存在,不该是天命之子吗?
结果被黑雾当坏种和师傅师叔这种老胳膊老腿的人一样清除了。
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被黑雾吞没变成蚁人,从师傅、师叔到明宵那些人,老的、胖的、弱的、不好好锻炼懒出生天的。
然后我最后一个被清除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腹肌,我咆哮。
去他的天尊!这合理吗!
白瞎道爷长这么帅了。
……
小破道观全军覆没,除了一个哭包师弟。
蚁人师兄弟们鬼魂一样在黑雾里漫无目的游荡。
老天不长眼,我怀着干爆苍穹的执念原地没动。
我蹲在黑雾的边缘里,在距离师弟最近的地方看他昏睡了三天三夜。
我死了。
师弟怎么办?
我都不敢想,等他醒过来,会恐惧到什么地步,整个道观,整座山,除了他自己没一个人。
我师弟胆子比蚂蚁都小。
他会吓得手脚冰凉,他会哭死的。
他太能哭了,我不哄他,他真会哭死的。
可是我死了。
我哄不了他。
他再怎么喊师兄,他再怎么害怕,他把嗓子喊破,我应不了他了。
把眼睛哭瞎我都管不了他。
日!去他的天尊!
……
师弟醒了。
他两只眼皮都还没睁明白就开始喊师兄了。
我知道,他这是渴了,让我给他倒水的意思。
我盯了那个水壶八百秒,那个水壶也没能动一丝一毫。
我死了,没有意念操物的本领,更出不了黑雾。
我是一具尸体,不,尸体都比我强。
尸体会保留我原生的帅气,不会扭曲成这副恶心的虫子模样。
他那么害怕虫子,甚至也许都认不出我。
尸体可太好了,他抱着我的尸体也许还不会那么害怕。
他可以拖着我的尸体陪他吃饭睡觉,天黑了也可以拖着我的尸体陪他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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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害怕的东西就缩在我尸体后面。
尸体也许不能保留太久,但骨头可以,还可以拖出去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