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竹年便会停下动作。
冰凉的膏体在桃色眼泪标识上打转,渐渐,那处温度降下来。
陈竹年沉默着,另一只手抚摸鹤来的额头。
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仿生人没再发烧。
几天前的鹤来绝对想不到,8月2日晚,他没有出现在约定好的酒吧负一层准备逃跑,而是主动留在陈竹年家里。
留在陈竹年家主卧的床上。
衣服已经被褪了大半,好在卧室开了恒温,并不觉得冷。
不过此刻冷还是不冷,已经不再重要。
鹤来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最後的上衣离开身体。
预料中的触碰没再次落在鹤来身上,一阵细碎的衣料摩擦声,陈竹年脱光他的衣服,再给他穿上睡衣,扣好最後一枚纽扣。
他将床被往上拉,给鹤来盖得严严实实。
然後手横在鹤来腰上。
鹤来发涩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响起。
“为什麽不做呢。”
陈竹年睁眼。
沉默很久,他说:“你不愿意就不做。”
鹤来缓缓侧过脸,看他。
“那你把我留在这里,是为了什麽呢。”
黑暗中,他看不清陈竹年的表情。
或许即使能看清,他也不懂那表情代表的意思。
他总是误解陈竹年的想法。
就像一开始,他就应该在陈竹年拒绝抱起FC003的时候转身离开。
而不是一再请求,直到今天。
随後他感到陈竹年的手落在他後颈,将他的脸压在胸膛。
他听到陈竹年快速的心跳声。
“砰砰。”
鹤来能准确算出每分钟心跳次数,这能让他分神,不至于被无法逃脱的结果压得喘不过气。
“你觉得我把你留下来……”陈竹年说话语速很慢,嗓音低沉,带有熟悉的沙哑。
他停顿两秒:“是为了□□你。”
鹤来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不然呢。
他心想,除开这件事,还有Alpha与Omega之间的标记行为。
然而他没办法被永久标记,陈竹年也不是非要他解决标记问题不可。
两个选项,排除一个,剩下的只能是正确答案。
倘若这也是错误。
鹤来想不出更多选项。
他没有再动,陈竹年却起身。
几分钟後,陈竹年手里捧着一杯温水,和几枚白色药片。
药片拿在手里,再咽下,水被他喝了一半,剩下一半被陈竹年顺手接过,陈竹年的唇压在他留下水痕的那边,喉结滚动。
空水杯置在床头柜。
床单很乱,不是平时的那种乱。
鹤来这次发烧时间虽然不长,但罪一个没少受,疼得时候只能紧紧拽住床被,陈竹年信息素的安抚在此刻起不了任何作用。
鹤来以为吃下最後一口药,发烧这件事已经算翻篇。
他躺下时,见站在床头的陈竹年直勾勾地看着他。
也不说话。
鹤来等了很久,终于听到陈竹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