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哥她就听我话了?”沈言把落枙从地上拎起来,说:“他这也是为你好。”
“这个好给你要不要。”
“那算了。”
刚好此时凌暮走过来,落枙怒道:“你是我爹啊,管那麽严。”
“管你那麽多年也算是你半个爹了。”凌暮反击回去。
凌暮擡起手落枙下意识的捂住头,结果没等来疼痛感,反而是凌暮用力的揉搓他的头发。他把凌暮的手拨开,“我的头发乱了。”
“本来就是乱的。”
沈言:“放松一点好了,也别总是打他,给他整应激了。”
“知道了,休息两天,米勒斯找你,快走。”
落枙感激的和沈言挥手告别,米勒斯回来他们几个也知道,但他的行程很神秘,不出现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好啊,白忆哥。”
“中午好,今天这麽开心,看来是不用训练了。”
米勒斯今天出现在白忆的办公室里,他招呼落枙过来坐下,白忆起身离开,为他们腾出谈话的空间。
落枙凑过去,问:“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吗?”
零一从外城接过来被放在莱文的实验室,今天陆珩一来就缠上了他,陆珩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时不时还抱上陆珩的大腿。见凌暮进来後,他问:“它为什麽一直缠着我?”
“因为你身上有它熟悉的味道。”
“什麽味道?”
“安身上的味道。”
“为什麽,它很喜欢?”
“不,是依赖,是因为是他把这只捡回来的,也可能是喜欢。”
凌暮用尾巴把零一扯下来,零一挣扎无果後咬住凌暮的尾巴不松口。凌暮并不在意,提着它就往里面那扇门走。
凌暮进门安刚好回来,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怎麽来了?”
“处理工作,然後来看你。”陆珩说的话直白,行动也直白,捏住安的下巴亲下来,然後在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分离。
“今晚晚点回去,没等到你就早点休息。”
“知道了。”
“我很抱歉,之前因为私心没有喜欢过你的意见,现在你有选择的机会。”米勒斯说。
“什麽意思?”落枙的表情变了变,他试图从中摸索出他想要的信息,可是他的主要能力不在这方面。
“可能在几天後,也可能是马上,基地里的人都会被转移走,你可以留下来,但我的建议是离开,你……”
“所以呢?”落枙打断米勒斯的话,“你们要把我扔走,是吗?”
“不是,只是想保护你的安全,之前对你的欺骗,这算是对你的补偿。”
“让我走,然後你们留下来,塞雷菲斯来了你们都可能会死,这和扔下我有什麽区别?”落枙说着说着带上了哭腔。
“这算什麽补偿,只留下我一个人算是补偿吗?如果是那我宁愿不要。”
眼泪积蓄在眼眶里始终不落下来,“你们都说我身上带着任务,我每天都在提升自己,可是最後你们都要抛下我离开。”
说到这里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一直装作坚强的人,终于卸下了那层薄薄的僞装。
听到最後一句话的米勒斯心一痛,他怎麽可能没想到,但这也是没办法的。
七岁就被扔进深渊里变成一个怪物,没人知道他经历了多少痛苦。在现在这个时代,成为异变者和变成一只异虫有什麽区别。但落枙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他能拥有新生命就很满足了。
如果当时米勒斯没有捡到他,或许他并不在意这份亲情,可偏偏就让他们相遇了,这麽小这麽脏的一个小孩,谁见了都会心软。真的好像,除了他们落枙就真的什麽都没有了。
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的他,知道被抛弃的心痛,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落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倒霉蛋,他不应该叫落枙,应该叫落厄。他总是带来不好的事情,这些不好的事情都成为了厄运。
人们都说爱笑的孩子运气总不会太差,所以他每天都在寻找让自己开心的事,可是到头来自己还是很倒霉。
米勒斯久久不说话,落枙把眼泪抹掉,草草结束刚刚那个话题,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安真的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