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斯摇摇头,不是不会而是他不知道,他看不见了,到最後谁也看不见。这场计谋的变故太多,多到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现在只能等,等结果的出现,他们已经无法再左右。
凌暮回到模拟场拿东西,看见了躲在角落的落枙,他皱眉走过去发现落枙的眼睛红肿,像刚刚哭过的。
凌暮第一时间就想到落枙是被人欺负了,他也认为是这样的,就说:“我不是说了被骂就骂回去,被打就打回去,躲在这里哭是打不过啊?”
落枙揉了一下哭肿的眼睛,往凌暮的小腿上打了一拳。这次凌暮没有反击,任由他发泄。落枙打了两三拳後又开始哭,还抱着凌暮的大腿哭。
“我以後听话还不行吗,不要把我扔掉,我以後再也不叛逆了。”
“……”凌暮掐着落枙的後颈把他拉起来,说:“没人要扔下你,不准乱想,知道吗?”
落枙点头。
“把眼泪收回去。”林木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盖到落枙脸上。“擦干净,然後找莱恩看一下脑子,蠢货。”
陆珩回到公寓,打开门并没有看见安在沙发上。就在他疑惑啊今天怎麽这麽听话,就看见他从房间里走出来,陆珩擡手把玄关处的开关关了,然後走过去抱住安。
“我还以为你听话一次了。”他说。
“你很失望吗,那我下次听好了。”
“没有。”陆珩揉了一下安的发顶。
安松开陆珩,走过去开灯,然後伸出双手放到陆珩的面前。“猜我要给你的东西在哪里?”
陆珩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後选了他左手边的那只,也就是安的右手,啊翻转打开,一条项链出现在他的眼前。
安问:“你怎麽知道的?”
“你说的让我猜的。”因为这只手握的最紧。
项链中间红宝石的颜色和耳坠的一样红,但又比耳坠的更艳一点,陆珩一眼就看出这和耳坠是一起做。上次放在口袋里他摸到了,没想到现在才拿出来。
“藏了这麽久怎麽现在拿出来?”陆珩笑着问。
从安手中拿过项链放在安的脖子上比了一下,红色衬的皮肤更白了。像在白皙的皮肤上落了一滴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你带起来更好看。”
“可这是送给你。”
陆珩弯下腰晃了晃手中的项链,“那你要帮我带上吗?”
“不要。”
“为什麽?”
“因为我想让你藏起来。”那我的……藏起来。
陆珩没再说话,把项链紧紧握在手中,然後低头亲吻安,从眼眸到唇瓣,每一步都不符合陆珩的小心翼翼。
“我会好好的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最好是这样,安想,这样就没人知道他在哪,只有陆珩一个人知道。
安搂住陆珩的脖子,加深那个小心翼翼的吻。但过不了多久,主导权又会回到陆珩的手上。
当脱下那层温柔的僞装,显露出凶狠的真面目,安就完全失去了拒绝的权利。
安搂住陆昊脖子的手渐渐放松,腰上的手却越收越紧。两具身体紧密相贴,呼吸声相互纠缠,他们好像真的要融为一体。
陆珩松开安时,安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陆珩每次都这样把他纠缠的不能思考,把他带入一片迷海之中,但这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霓虹四楼,那里有人要见你。”白忆说。
霓虹四楼,那个神秘的顶楼,位于欢乐和苦难之上。多少人想上去看一眼却又因为畏惧而驻足于它之下。
安没想到那会和他有关的地方。
白忆递给安一把钥匙,说道:“这是最後一个你要见的人,他很危险,小心他的话语。”
语气没有往日的温和,全是警告和严肃仿佛住在那里的人是一个吃人的怪物。
安接过钥匙,回答知道了。
安出了门,碰见了几天没见的米勒斯,他的神情和白忆一样严肃。
“白忆应该和你说了,他的话不能信,你自己要注意分辨。出来後忘掉他说的所有话,这一点很重要,不然一不小心你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安点头,两人的警告像石头一样压在他的身上。仿佛他要去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他要小心怪物的所有陷阱,防止自己掉进去。
列车逆着云飘的方向,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