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却没他想得那么多,一边听一边默默记住,末了不好意思道,“那多麻烦白神医!
老爷,虽说唐侍郎已经付过诊金了,但我们也要再付一些,不好叫白神医白白劳累了”。
许尚书一向最喜自己这个续弦单纯善良,这个时候却被她气得心口闷。
还付诊金!
他没有封掉有间医庐,已经是给白院判面子了!
他没跟许夫人多说,只冷冷指出一个事实。
“有间医庐规矩大,不是疑难杂症不出诊,出诊除三千两的诊金外,要再加一千两”。
许夫人猛地睁大眼睛,也就,也就是说,唐侍郎请白神医来这一趟要整整四千银子!
许夫人急得偷偷拽许尚书袖子,这么贵,那更得治了,否则四千两不是浪费了?
白前施施然站了起来,福身行礼,“我年轻,尚书大人不信我是该当的。
不如尚书大人先去问问其他大夫,如果需要我开方子再来有间医庐寻我”。
她说着又粲然加了一句,“当然,如果尚书大人要我出诊,一次一千两,概不议价。
不过切肤之痛么,只要能痊愈,约莫没有人会嫌贵,尚书大人想必更不会嫌贵”。
许尚书,“……”
白前说着又朝白夫人一礼,“夫人按我开的方子吃,半个月后当可痊愈。
如果想不复,只记得不要喝白水之外的东西,不要熏香,连有香味的东西都不要接近就好”。
许夫人应下,又偷偷去扯许尚书的袖子。
许尚书没动弹,她又是急又是无奈,只得随着白前出了凉亭。
出许府时,许夫人为白前和萧软软都准备了回礼。
白前的是一只精致又漂亮的金葫芦,绝对算得上大手笔了。
唐知味拎着那只葫芦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这是要白神医学会闭嘴啊!
不知道白神医使了什么神通,竟惹得尚书大人花这么大代价出封口费?”
白前收钱办事,又平白得了只金葫芦,十分尽责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仔细说了一遍。
唐知味做总结陈词,“所以,你猜是许尚书给许夫人下药,让她看起来就一副体虚体寒的模样。
还不再踏足妾侍房间,就是为了避免他人猜测,许夫人久久无法受孕是他的原因?”
白前摇头,“不是猜,是肯定。
这个局,从四年前许老夫人责令许尚书去看诊吃药的时候就在布了。
其实,我怀疑当时许老夫人主要是想要许尚书去看诊吃药。
只不过不好直接开口,才先拿许夫人做由头。
许夫人单纯,听不出话音。
许尚书却肯定一听就听出来了,所以才勃然大怒,当着许老夫人的面摔了杯子”。
唐知味啧啧感叹,“讳疾忌医不可取啊!”
白前无语看着他,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讳疾忌医?
自从第一次白前成功叫他睡了两个时辰后,他就再也没来找过白前。
白前又将在说喝酒与孩子聪明与否之间关系的时候,许尚书的反应说了。
“我瞧着当时许尚书的模样倒像是十分有体会,难道说许远程的父亲就不喜饮酒?”
许远程二十刚出头就考中了状元,自然是有目共睹的聪明。
而许尚书的两个儿子比许远程大,长子只考上了举人,次子连秀才都没考上,肯定是不如许远程聪明的。
白前想了许久,也就想出了这个原因。
唐知味眯了眯眼,露出了个极兴味又恶趣味的笑来。
“的确有这种可能,许远程是遗腹子,早死的人么,大多身体不好,身体不好自然不敢肆意饮酒”。
白前,“……既然这样,你笑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唐知味,“什么样子?”
白前默默从怀中摸出一面镜子怼到唐知味面前,“自己看”。
唐知味,“……”
唐知味咳了咳,迅调整回自己平日温雅如水墨流淌的笑。
一直默不作声的萧软软突兀开口,愤愤大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比一个会装!”
这句话若是骂许尚书,绝对不算骂错了。
但很明显,萧软软骂的绝对不止许尚书,还要再加上面前的唐知味。
唐知味却像听不出来她的潜台词般,笑眯眯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