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从她的手上夺过剪刀,夺过砖头……
然後被刺伤,血淋淋的手臂,很痛,但也比不上他看见家里乱糟糟,被人砸的稀巴烂,看见温女士抱着父亲的照片,站在天台的时候痛。
他早就习惯了。
当心完全空落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就察觉不到痛了。
林简垂下眼睛,没什麽表情,推开门,吱呀一声,立刻引起了病床上的人注意力。
温禾被绑在床上,看见林简,眼前一亮,披头散发地挣扎起来,“简简,快!快到妈妈这里来!”
她拼命地撕扯着,绑带快要将她的手腕磨出划痕,林简快步走过去,握着她的双手,强制按下她的挣扎。
“妈妈看见爸爸了,他带了你喜欢的模型,还有一束鲜花回来了。”温女士激动地抓住林简的手,指甲狠狠地掐着,声音尖尖的,“你看见了吗?”
尖锐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下挂出深深的痕迹,浅色的皮翻了起来。
林简却毫无知觉似的,只是看着她,温声说着,“没有,妈妈你看错了,爸爸还没有回来,他还在出差呢。”
温禾顿时尖叫,温婉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要将林简推开,“你什麽时候学会撒谎的,妈妈明明看见了!看见了!”
她挣扎着,就要朝着窗户的方向跳下去,哪怕将手脚扯断,也要跳下去。
林简扑上去,死死地抱着她。
温禾的指甲在他的身上不停地刮着,血痕翻了新,落在背上那些老旧的伤口上,林简能察觉到衣服有些地方变得湿润。
幸好穿的是黑色短袖,别人看不出来。
只有他自己能闻到铁锈一样的血腥味。
他想着,将温禾抱得更紧,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没有,不断地遭受难耐的折磨。
只要说没有,温女士只会闹上一小阵,而不是抱着希望,大起大落,最後面容灰败地服毒,被一次又一次地推进医院洗胃。
病房的闹腾持续了很久,直到深夜,温禾累了,才停下来,闭上眼睛。
林简用毛巾将她的手脸擦干净,又仔细地收拾了一遍她的头发,看上去干净整洁一些。
不然第二天起来温女士该不高兴了。
等到温禾睡着,林简才将折叠床铺在病床的旁边,合衣躺下。
床很窄,也很硬,挤在病床和外墙之间,医院的地板总是有股阴冷的凉气,透过不厚的折叠床垫,让林简打了个哆嗦。
关了灯的房间,黑漆漆的,鼻尖全是消毒水的气味,林简只有一直向上看着,才能捕捉到一点从窗户透出的月色。
很淡很淡。
林简翻了个身,侧对着墙壁。
突然发现他有些想念荣鼎了,想念睡前的台词练习。
想念……
齐淮知了。
作者有话说:
别着急,下一章我们齐哥出马
且看我们金牌养猫人士如何高质量哄猫。
医院的剧情点很短,但是很重要,回收了很多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