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面有他写的小纸条。
那人嚼着槟榔,嗤笑一声,“饭?”
旁边开来一辆皮卡,从上面下来了四个擡着保温箱的人。
他立即站起来,满脸堆笑,“王哥,哎呦,今天这饭就送到了?”
被称作王哥的人很黑,像个瘦猴,“嗯”了声,拍拍箱子,朝他招招手。
那人立刻小跑过去,两个人凑到角落里。
王哥说话前,还神神秘秘地看了眼林简,然後又往里面走了点,似乎不想让他听到。
林简又没听墙角的习惯,垂眼避开。
那两人做出说悄悄话的势头,音量却一点也不小。
隐隐约约传出一些。
“记住了,左边那六盒是送给齐老师的。”
“哎呦,又是宋姐给齐老师点的爱心餐。”
“那当然。”王哥神秘秘笑笑,背着手走了。
林简眉头一跳,神经一下敏感起来。
宋?
哪个宋?
他想跟上去,被一棍子拦在外面。
“诶诶诶,走走走,剧组怎麽会少了齐老师的饭,你这样的残羹冷吃当宝送过来啊。”
他说着,拉开饭盒拉链,就要打开瞧一瞧,啪嗒一下,手背被狠狠打了一下。
林简抢回自己的饭盒,“不送就不送,嘴巴真臭,像粪坑!”
“嘿!怎麽说话呢!”那人呸地吐了嘴里的东西,持着棍子要从保安亭下来。
林简一溜烟,像风似的,拔腿就跑。
一直跑回阿嬷的院子,才敢停下,撑着墙壁,心扑通扑通地跳。
莫名其妙的恐慌一点点地在心里蔓延,甚至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
以至于在晚上,齐淮知提早回来了,他还以为是梦。
在亲他的时候,条件发射将人推开。
“怎麽了?”男人压着他,汗津津的大臂锁住他酸软的小腹,蹭着林简的脸,“嗯?”
林简迷迷糊糊的,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今天的妖怪变成了齐哥的样子哦。”
齐淮知又把他翻了回来,沟壑分明的腹肌压着软乎的小腹,低下头,咬住林简的手,
像是在咬软乎的年糕。牙齿啃咬,吃得津津有味。
林简被闹得烦了,软绵绵一巴掌拍到齐淮知的脸上,“走开!”
齐淮知用下巴的胡茬刮他,“几天没见着面,不认识老公了?”
这几天早出晚归,被风沙洗礼,他变得越发糙了,脸上的胡茬都冒出了一茬。
林简被刮得有些刺痛,嫌弃地将他的下巴推开。
外头突然呼呼吹起一阵风,玻璃窗跟着摇晃。
噼里啪啦,好大一声响,将林简吓得心猛然一坠,睁开了眼。
他睡的方向正好能看见窗外的玻璃,外面黑漆漆的一大片,偶尔闪烁着星点飘摇的光。
在呼啸的风沙中尤为可怖。
不知道是林简的错觉,还是怎麽的,他似乎看见外头院子里一闪而过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