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沙滚过的那一刹那,显出了一个黑乎乎的阴影。
林简的汗毛竖起来,喉咙一紧,倏得将脑袋躲回被窝里,缩到了男人的怀里,拼命地拱啊拱,拱啊拱,白瘦的肩胛骨缩到了一起。
齐淮知被拱得向後倒,“不是说我是妖怪吗?”
他想摸摸猫儿的头。
手刚刚擡起,从林简的後背离开,猫儿的喉咙就哼唧一声。
“不要!”林简惊叫,期期艾艾地翘起皮鼓,贴了上去,“你别走。”
他的模样有些可怜,突然发起了抖。
齐淮知一开始还以为林简是在和他玩,直到摸到了他凉飕飕的手,脸色一下变了,“怎麽了,吓成这样?”
他将人扣紧,滚烫的大掌在那一道凹陷的背脊沟壑划过。
因为连日的劳累,齐淮知的手甚至长出了很多的倒刺,林简的皮肤娇,被他养得吹不见一点风沙。
被刮得很痛,却不舍得离开。
林简这几日太累了,被折磨,提心吊胆,几乎要精神衰竭。
好几日都没有睡好,这一会脑子也不太清醒。
小心翼翼地擡起眼睛,看了眼妖怪的脸,又飞快地低下去。
睫毛扑闪,好声好气地和妖怪打着商量。
“你要是想吃我,能不能用这张脸吃我。”他说得好可怜。
齐淮知皱眉,张开嘴,正要说话。
外面又起了一阵风。
猫儿瞬间炸了毛,送上去,手伸到背後,抓着齐淮知的手臂,让他搂住自己。
然後不停地朝前挤,恨不得身上的每一处都紧紧地贴到齐淮知的身上。
贴到喘不过气来才好。
林简将脸贴在齐淮知的心口,听着他分明鼓动的心跳,大脑才渐渐清醒过来,擡起手摸了摸。
是热的。
热点!
他的眼睛瞪大,又往下摸了摸,抓住一处热热的地方。
好大好大,一手握不下,迷迷糊糊地抓紧,想要拉拽,手腕被猛然扣住。
齐淮知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咬牙切齿,“林简,你要害死我是不是。”
林简蹭地从齐淮知的怀抱中擡起眼,“齐哥,真的是你!”
“我再不回来,你都该认不出我了。”齐淮知拧了他的鼻子,将人拧出小猪的哼叫,大掌蒙住脸,抓着他的脸颊肉。
林简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没挣扎,傻兮兮地瞧着他,大眼睛一动不动。
他看了好久,终于确认了,一瞬间就活了过来。
“你还好意思说我。”林简从齐淮知的手掌下挣脱,“你不是吃了宋小姐的饭吗?”
“什麽宋小姐?”齐淮知察觉到不对,他抓着猫儿的後脖子,让人趴到自己的身上,“你又胡说。”
“我今天去给你送饭亲耳听到的!”林简趴在他的胸口,戳戳他,“就在活动中心。”
齐淮知皱眉,“昨天就搬到了其他地方去了。”
活动中心前天早上出了一点事,墙壁掉了好大一块石灰,剧组围读的地点临时搬到了另外一处地方。
他昨晚回来的时候,是想和林简说的。
但是猫儿睡得像个小猪。
弄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