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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阙囚笼(第1页)

凤阙囚笼

寅时三刻,定国公府的马车碾过御街,向皇城驶去。这哪里是什麽“恩典”,分明是请君入瓮。

入宫後,崔泠整了整衣襟,她今日未施粉黛,却愈发显得眉目如画,气度清冷。

甫一露面,周遭宫人的目光便纷纷投来,这位国公府小姐,可是近来邺都风言风语的中心。

“这位就是崔家小姐?听说流落乡野多年的……”

“嘘!小声些,没见尚仪局的徐嬷嬷亲自来接?”

窃窃私语飘入耳中,崔泠恍若未闻,只向徐嬷嬷颔首致意。徐嬷嬷是皇後心腹,她道:“崔小姐好气度。娘娘常说,女子当以贞静为本,最忌轻狂张扬。”

话中带刺。

崔泠微微一笑:“嬷嬷教诲的是。我少时流落乡野,更知礼法之重。”她故意提起“流落乡野”,果然见徐嬷嬷眉头一跳,永嘉郡主散播的“柳溪镇污名”,连深宫妇人都已知晓。

穿过重重宫门,崔泠暗记路线。途经岔道时,忽见几名着西越服饰的使臣被内监引着往另一方向去,其中一名蓄短须的中年男子正用生硬的中原话道:“泰盛行的香橼糕,务必今日送到驿馆。”

泰盛行!

思菀的情报果然不假,西越使团与这家商号确有勾连。她正欲再听,“崔小姐,此处是尚仪局旁的闻风轩。”徐嬷嬷皮笑肉不笑,“您白日随女官们学礼,夜间便宿在此处。没有娘娘手谕,不得擅离。”

崔泠环视四周,小院清雅,院门有宫人把守,窗前花木稀疏无从藏人,连茶盏都是易碎的薄胎瓷,显是防她传递消息。

“崔小姐,该去尚仪局了。”门外宫女催促。

尚仪局正堂,十馀名贵女已端坐席间。崔泠一进门,便对上一双眼睛——

永嘉郡主高坐上首,“崔小姐来迟了,莫不是舍不得定宫外的热闹?”

崔泠从容行礼:“郡主说笑了,我能得娘娘垂训已是万幸,岂敢怠慢?”

“开始学礼!”徐嬷嬷高声打断。

整整一日,崔泠如提线木偶般跟着女官演练迎使礼仪丶宴席规矩。永嘉时不时以示范为名,让她跪拜丶斟茶,崔泠在奉茶时“不慎”打翻茶盏,湿了永嘉的裙角。

永嘉霍然起身扬手,“郡主!”徐嬷嬷疾步上前,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崔泠垂眸掩住冷笑。看来皇後虽默许永嘉刁难她,却不想闹出明显伤痕,落人口实。

暮色四合时,崔泠终于回到闻风轩。她佯装疲惫早早熄灯,实则和衣而卧。果然,三更时分,一支细竹管从窗缝探入,袅袅青烟弥漫开来。

崔泠屏息闭目,听着房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蹑手蹑脚靠近,在她枕边放下什麽物件,又迅速退去。待脚步声消失,她睁眼,借着月光看向枕边,一把染血的匕首,压着一封拆开的信。

信上只有一行字:柳溪镇酒肆孤女,三更毙命。”

阿满!

她猛地望向更漏,已近子时,若信中所言非虚,此刻凶手恐怕已在行动。

窗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似有人埋伏在暗处,等着她惊慌失措冲出门去。一旦她违禁夜出,便是抗旨不遵,若被人发现手持染血凶器,更是百口莫辩。

崔泠深吸一口气,忽然将匕首往自己左臂一划,鲜血顿时浸透纱衣。她闷哼一声,踉跄着扑向门边,嘶声喊道:“有刺客——”

守院的宫人推门而入,正见崔泠捂着流血的手臂跌坐在地,而那把染血匕首就落在她身前三尺处。

“崔小姐遇刺了!”

“快禀报徐嬷嬷!”

混乱中,崔泠虚弱地指向窗外:“有人从那边跑了……”她刻意露出臂上伤口,刚好够触目惊心,却又没真伤筋骨。既然有人要栽赃,她便先发制人,把“凶器”变成“证物”。

徐嬷嬷匆匆赶来时,脸色难看至极。她盯着崔泠的伤口,又瞥了眼地上的匕首和信笺,突然一把抓起信纸揉碎:“崔小姐受了惊吓,胡言乱语罢了。都退下!”

徐嬷嬷显然知道这局是谁布的,却不敢让皇後卷入行刺之事。她佯装惊惶地抓住徐嬷嬷衣袖:“嬷嬷,刺客还会再来吗?”

“崔小姐多虑了。”徐嬷嬷硬邦邦地打断,“老奴会加派人手守住院子。”说罢竟亲自捡起匕首离去,显是要毁灭证据。

崔泠倚在窗边,指腹摩挲着臂上包扎好的细布。徐嬷嬷虽带走了染血匕首,却忘了收走案几上那盏未燃尽的迷香。她拈起一撮香灰在鼻尖轻嗅——是西越特産的梦魂香。

窗外树影婆娑,忽然一枚松果轻叩窗棂。借着月色,她看见窗棂缝隙中卡着一片松叶。

府安,勿忧。

崔泠将松叶纳入袖中,心头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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