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紧要的关头,周静烟忽然就抵死不让,非要他答应不让人为难知宇,他那时候快疯了,她就是要他的命,他都给。周静烟怕他反悔,要他发誓,他火急火燎哄道:“祖宗,我还能骗你不成?”最后两个人一起失控。周静烟靠他怀里直抽抽,他也缓了会儿才回过神,抚着她微润的额头和鬓角,无声笑了。累到极致,困倦袭来,周静烟很快睡着。赵叙平搂了她一会儿,毫无睡意,轻轻抽出胳膊,起床冲个澡就去书房加班。周静烟从中午睡到傍晚,醒来哪哪都觉得酸,见赵叙平不在,打电话过去,赖赖唧唧又喊饿。赵叙平工作大半天,也有些饿,回房间看她,她说身上黏,他便去浴室放水,抱她进浴缸。洗完她说身子软,他又抱她出来,替她擦身子吹头发,衣服也给她穿上。拾掇好她,赵叙平才开始拾掇自己。方才抱她从浴缸出来,衣服弄湿了,他换了套衬衫西裤,正系着纽扣,忽地被她从后面抱住。她拿脸蹭蹭他的背,娇软叫了声“爸爸”。赵叙平一愣,心下欢喜,忍着笑意问:“怎么就成爸爸了?”周静烟夹着嗓子发嗲:“老公给我煮早餐,喂我吃馄饨,抱我去洗澡,帮我擦身子,替我吹头发,还给我穿衣服……比我亲爸对我好多了。”这话让赵叙平生出几分怜惜。他转过身抱她一会儿,托起她下巴:“两天收获两个新身份,不错。”周静烟摸摸肚子,问:“晚上吃什么?”赵叙平:“你想吃什么?”她歪起脑袋想了想:“可以再吃一次广式早茶吗?”赵叙平笑:“这么喜欢啊?”她重重点头:“超级美味!”赵叙平:“你要是累,咱们就点外卖。”周静烟犹豫片刻,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杏色毛衣外套,又递给他一件灰色夹克:“还是出去吃吧,在家都快闷坏了。”赵叙平打算带她去京州最有名那家广式餐厅。广城老板喜欢约他上这儿吃饭,说这里的茶点和菜式都很正宗。车开到半路,他忽然改主意,问周静烟想不想尝尝鲜,周静烟问吃什么,他说也是广式菜,但不是去饭店,那家地方不大,算是私厨。“好吃吗?”周静烟舔了舔唇,问。停车等红灯,他抬手蹭蹭她脸颊:“不好吃能带你这馋猫去?”周静烟两眼放光:“好呀!哥哥都说好吃,那肯定真的好吃。”这家私厨不在市中心,位置比较偏,也不打眼,若是不留意,还容易找不着。周静烟跟着他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终于进到店里,坐下来四处观望。“觉着挺小,是么?”赵叙平看出她在想什么。周静烟怕人听见,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感觉这里不是哥哥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会来的地方!”赵叙平浅浅勾唇:“等会儿你就明白了。”第一道端上来的菜是荔枝木烧鹅,周静烟看得两眼发直。“哇,颜色太漂亮了吧!闻着也好香!”她咽了咽唾沫。赵叙平夹起一块鹅腿放她碗里。皮脂焦脆油润,鹅肉汁水饱满,香得周静烟腾不出说话,只能不住地点头,冲赵叙平竖大拇指。见她这馋样,赵叙平不禁乐了,继续往她碗里夹肉:“慢点儿,没人跟你抢。”接下来陆续上了各种山珍海味,每一样都各有滋味各有特色。赵叙平问:“这家好吃还是牛肉火锅好吃?”周静烟叹一口气:“虽然那家牛肉火锅也是顶级美味,但本着诚实的原则来讲,火锅真的没法比!”赵叙平又问:“那跟上回打包的茶点比呢?”周静烟:“当然是这家!在我心里,这家简直打遍天下无敌手!”赵叙平笑她没出息,吃点儿好的这么激动。她抹抹嘴,说自己哪能跟他比,问他怎么不吃,净看她。他乐呵呵抿一口茶:“几年前有个广城老板带我上这儿吃,头一回吃觉着惊艳,有阵子总来,慢慢也就腻了。”周静烟感慨:“再好吃的东西,吃太多也会腻。”她忽然想到什么,欲言又止。憋了一小会儿,到底没忍住,看着他轻声问:“哥哥以后会不会嫌我烦?”赵叙平愣了愣,笑道:“问这个干嘛?”她低头沉默片刻,话里有话:“我怕你吃多了,就腻了。”赵叙平挑着眉瞧她,唇角微微勾起:“先吃着呗,腻了再说。”周静烟心里像是被扎进一根刺,隐隐作痛。她抬起头,冲他笑了笑:“也是。”从这家私厨出来,周静烟撑得慌,提议沿着街边走走,赵叙平心想回去也没什么事儿,点点头,牵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