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得那麽悄无声息。
他大步向她走来,月光和烛光勾勒他挺拔身形,沈樱被他看得不自在,转过脸去理妆台上的胭脂盒。
他很快到她身边,他捧起她的头,扳着往上扬起,她下颌被他托在手里,柔软嘴唇因着头颅上仰而微微张开,露出晶莹剔透的涎液。
他拇指碾过她微张的唇瓣,随即俯下身,滚烫的唇直接覆了上来,没有试探,没有轻啄,只有灼热气息的掠夺。
“嗯——”她的声音绵长而婉转,鼻音里带着她独有的韵味。
她闭上眼体会。
都兰,你留着门,等的不就是这个吗?
陈锦时永远不会让她失望,陈锦时永远是她的乖孩子。
她喜欢他撬开她的唇齿,她喜欢他按住她的後颈,叫她避无可避。
她的唇瓣被他吮得发麻,那是一种奇异的酥痒,从舌尖一路窜到尾椎。
她双手不由得环住他的腰,以作支撑,否则她将浑身瘫软。
她摸到了他紧实的肌理,没有一丝柔软赘肉。
直到她喘不过气了,他才稍稍退开,两人的滚烫呼吸打在对方唇上,他放在她後颈的手挪到前面,两只手都捧着她的脸。
他在由上而下,认真,观察,她意乱情迷的模样。
她避无可避,便要扭头,头颅却被他两只手掌禁锢住。
他蹭蹭她鼻尖,拇指在她脸颊上轻抚,像是安抚一般,他看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喉结滚动了一下,又低头轻轻啄了啄。
“阿姆很乖。”
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满足的喟叹。
沈樱没说话,他重新将她抱进怀里,这次抱得很紧。沈樱如同一只木偶一般,被他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心里从没有感到这样幸福过。
都兰,你明明为他意乱情迷丶心花怒放,为什麽不承认呢?
她轻轻闭上眼,深深地沉迷。
陈锦时子时从汀兰园出来。
翌日卯时,陈锦行早早出门,打马的小厮已在门外候着他了。
“大爷,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陈锦时姗姗来迟。
他步子迈得很快,刚睡醒的模样,头上只松松垮垮系着根发带,穿着天青色的长衫,一双眼睛亮的很,看起来清清爽爽。
“哥,等久了吧?我怎麽可能不来送你。”
他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微哑,却浑身都透着精神,他擡手把肩上搭着的披风取下来:“这个你带上,早上风大。”
陈锦行伸手接过,利落地披在肩上。
陈锦时又摸出个油纸包,递过去:“阿姆昨晚吩咐厨房烤的油饼,一直在炉子里煨着,还热乎着呢,你拿着路上吃。”
陈锦行也接过来,声音比往日要柔和些:“你在家里好好的,我过两日就回来。”
“知道了。”
陈锦行又道:“陈锦时,那件事,你别让她为难。”
陈锦时方才还噙着笑意的唇角顿时拉得平直:“知道了。”
小厮已将马车打到跟前,陈锦行踩着凳子坐了上去。
他低头看了眼立在阶下的陈锦时,弟弟正仰头望着他,长衫被风掀起一角。
“走了。”陈锦行拉上车帘。
“一路顺风。”陈锦时挥了挥手。
沈樱不是故意睡过的,她原本想着再怎麽也要起来送一送锦行,却没想到负责叫她起来的那个丫鬟被陈锦时收买了。
她昨晚被他亲得昏昏沉沉,倒床就睡着了,连兴奋都来不及,早上睁眼时已是辰时。
沈樱见天光大亮,恍惚了一会儿,随後猛地翻起身。
“遭了,睡过了。”
她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朝外喊道:“白芍,白芍。”
小丫鬟白芍放下手上活计进来:“姑娘,怎麽了?”
“大爷走了吗?”
白芍道:“大爷卯时就走了呀,二爷亲自送的行。”
沈樱面露懊恼:“我不是让你叫我一声吗?”
白芍挠挠头,道:“二爷说的,姑娘昨晚累着了,让我们今儿不必叫了。”
沈樱听了这话,一口气堵在胸口:“你们到底听他的还是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