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时似是察觉到她醒了,擡头时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惺忪,见她望着自己,立刻弯起嘴角,凑过来想吻她:“你醒了?”
沈樱接了他的一个吻,他手臂环着她腰,将脸埋进她颈窝蹭了蹭。
她瞬时察觉他晨起时的蓬勃力量,他正牢牢将她箍在怀里,他从她背後,掌住她的臀,她也并未推拒。
她扭过头,他手揽过来,他们交颈而吻。
阳光从窗缝透进来,落在交缠的指尖上,陈锦时的吻带着晨起的慵懒,唇齿间蹭过她的耳垂,声音哑到极致:“阿姆……”他指腹碾过她弹软的腰,手掌在她腰间慢慢摸索,一切不想昨晚那般急切,多了几分细细的厮磨。
沈樱後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她偏过头,手臂往上举起,捞住他脖颈,他便凑过来,在她唇上轻啄一下,随後落得更深。
一切都慵懒却舒适,窗外逐渐嘈杂起来,日头快要爬向高处了。
沈樱原本可以慢慢悠悠随他在这里晃荡,但门外有人在叫她。
“沈姑娘,有客来。”
沈樱艰难从陈锦时的吻里抽离,陈锦时眼里满是不满与委屈。
她下意识要抽身,腰却被他掐住,她力气没他大,他下巴抵在她颈窝,声音带着黏腻:“不要走。”
沈樱伸腿向後蹬了两下,仍然不能将他踢开。
“陈锦时,出去!”
“不要。”她被他按回去,片刻未停,奔着最後的机会。
“沈姑娘,有客人前来,指名请您看诊,大爷叫我来请您。”
门外的呼唤声又响了一遍。
沈樱许久不给人看诊了,但陈锦行不会无端给她找事,她心头发紧,偏赶上舒服劲儿。
直到听见陈锦时喉间一声低喘,手掌在她腰上狠狠揉掐了下,终于放开她,声音哑得发沉:“阿姆,我这就滚。”
他按住她的腰,起身,衣衫凌乱地贴在身上。
他抓起衣衫往身上套,沈樱掩过被子坐起来,扬声朝外喊道:“别催了,就来。”
沈樱拢了拢衣襟,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陈锦时正半跪在她床下,手里拿着她的绣鞋,他肩胛骨处的指痕格外显眼,她对他使了狠劲儿。
陈锦时擡头望着她,眼底神情慵懒,声音低哑:“阿姆,我帮你穿鞋。”
他攥住她的脚踝,指腹带着薄茧,蹭过她脚踝时有些发痒,她下意识缩了缩脚,她不太受得住他这样。
眼看她将要逃脱,他手掌往上扶,一把掐住,五指嵌入她弹软有肉的小腿。
指腹陷进软肉里,力道不重,却像箍住了似的,她动不得半分。
她垂眸看他,小腿肉上的痒意,混着热意,沿着肌肤往背脊爬。
他已给她套上了绣鞋。
他惯会摆出这种,看似俯身低位,却牢牢桎梏着她的姿态。
都兰走不出来,她偏过头,按压下心底的兴奋。
“好了。”他终于放开她,声音低哑又黏腻,松开手时,指背从她脚背上拂过,像是在贪恋最後一点温度。
她正要起身,俯首看他,他还半跪在地上,像在等着什麽。
她动作一顿,俯身,捧起他的脸颊,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手掌抚在他的头颅:“好孩子。”
做完这个动作,她站起身,披上外衣,拉开房门,让天光洒进来。
门外的丫鬟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姑娘,客人在正厅候着,说是您从前的病人。”
沈樱擡步往那处走去,一看,竟是之前骑马摔断腿了的那个男子。
“你拿了我的药给你家人吃过,有用吗?”
她笑着走过去,叫人上茶过来。
那男子见沈樱进来,立刻起身拱手:“沈医师,过年好,可算见着你了!你给的药丸,我母亲用了两月,咳疾好了大半。”
沈樱这才发现陈锦行也站在一旁,对此人颇为客气,才听他介绍道:“阿姆,这位是吏部侍郎家的李公子,现在都察院任职。”
看样子对方有些身份,沈樱笑道:“原来是李公子,不必多礼。老夫人咳疾好转便好,只是这旧疾需慢慢调养,急不得。”
李聿唯坐下後,忙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双手递上:“这是家母近日的脉案,我特意请府中大夫记录下来,劳您看看,您放心,诊金必少不了。”
沈樱接过脉案,仔细看着,眉头微蹙:“老夫人脉相虽比之前平稳,但肺气虚损仍在,夜里盗汗丶胃口差,便是气血不足的缘故。我之前给的成药偏重于止咳,今日再添两味黄芪丶当归,补气养血,每日一剂,再让厨房多做些山药百合粥,晨起给老夫人吃,既能养肺又能开胃。”
她一边说,一边叫丫鬟取来纸笔,飞快地写下新的药方,递还给李聿唯:“按这个方子抓药,服用半月後,你再派人来告知我老夫人的情况,我再酌情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