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樱见杨夫人茶盏已空,忙擡手示意下人添茶,又笑着道:“府里今早刚蒸了枣泥糕,夫人和小姐尝尝?”
说着便亲自起身,从食盒里取了两块,分别递到杨夫人与杨令月面前的碟中。
她总算察觉杨夫人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鲜少落到陈锦时那儿,唯有杨令月出于好奇,时不时看他一眼。
沈樱想明白了一些,像这样的家庭,怎会仅凭一面就当真瞧得上陈锦时做女婿,今日杨夫人前来,除了瞧病以外,只怕还有别的目的。
待日头偏西,沈樱要留人用饭,杨夫人起身告辞:“今日叨扰许久,我与谢夫人原也是手帕交,赶明儿她若见了你,定也会喜欢你。正好这月十九是我家老爷子寿辰,届时你也来,沈姑娘,我是极喜欢你的。”
沈樱忙起身相送,一路送到府门口,这才後知後觉。
她立在台阶上怔了片刻,才缓缓转身,便见陈锦时倚在廊柱上,手里攥着根狗尾巴草。
沈樱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今天应该好好表现。”
他今日在杨夫人面前,实在表现得太过平平无奇。
甚至显得木讷丶无趣,不讨人喜欢。连他身上带的本来令人讨厌的特质也消失了。
陈锦时擡眼瞧她:“哦。”
“那你呢?”他又问。
“我什麽?”她转身往正厅走。
“你表现得如何?”
沈樱脚步一顿:“你想说什麽?”
“她是为了谢清樾而来,沈樱。”
陈锦时不愿对她霸道地占有,也许,他应该赞成她无论做出什麽样的选择。
但那违背他的本性。
也因此,他如今长成了一个越来越别扭的人。
沈樱听到他这样的说话并不感到高兴,她冷下脸来:“陈锦时,别胡闹。”
她往屋里走,他跟上去:“可你还没有向谢清樾说清楚。”
“我还没有来得及见他,等下次见他,我会说清楚。”
她在椅子上坐下,陈锦时站立在她身前,俯视她,眼神委屈和逼视交杂。
他站得很近,膝盖一抵,便抵开了他的两条腿。
“不,阿姆,你可以不与他说清楚,你可以为自己保留一个可能。”
沈樱诧异地擡头,她轻轻擡腿,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足尖蹭过他的小腿。
他两条腿就那样坚硬地站立,一动不动。
“是吗?那我就,如你所言好了。”
他喉结滚了滚,僵着身子没动。
他已经有了反应,得了她这样的回答,仍装作若无其事。
他继续劝道:“如果阿姆觉得,他的确很合适的话。”
沈樱心里像被什麽东西堵着,闷得发疼:“陈锦时,你不该说这样的话。”
他俯身,双手撑在椅臂上,将她圈在怀里:“阿姆,我是为你考虑,我现在很乖的。”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後颈,正直直盯着她,她被迫擡头,而他正暗示性地抚摸着某处皮肤。
他的眼神同样晦暗不明,嘴里却说着完全不同含义的话。
就在沈樱真正怀疑起他的意思时,他忽然俯下身,逼迫她,与他直视。
“阿姆,我足够乖巧听话吗?如果你对我还算满意的话,我想把你*死在榻上,可以吗?”
他终于凶相毕露,沈樱微张着唇,难以置信地打量他。
他一向是这样,用行动和身体反应向她展示自己想做什麽,而不是靠言语。
所以他方才说的话,哪些她可以相信?还是万万不能相信,不能去做!否则……
“阿姆,温柔地回应我,好吗?我喜欢你温柔地与我说话,那样让我很想……”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里已是藏不住的攻击性与凶性。
他已与她脸颊相贴:“让我尽兴,就当是惩罚。”
惩罚?沈樱很想知道,他的意思是,惩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