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祈便伸手将茶杯推到她面前。
她头脑一热,当着萧昀祈的面又一次将茶水一饮而尽。
“……”
好胀。
为什麽又喝完了。
薛知盈绷着唇角,有点怕萧昀祈让她继续喝。
他还在怀疑她吗,总不能要她把这一整壶茶喝下去,他才能真的相信她什麽都没做吧。
担忧地偷偷擡眼,她怀疑自己已经神智不清了,因为她好像看见萧昀祈扬着唇角。
没看清,那抹弧度便消散了。
他淡声道:“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薛知盈头一次为他的驱赶而感到庆幸,福身行了个礼後,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木彦在院门前碰见她,她步履急促,连问候都仓促敷衍,好似逃跑,一溜烟儿跑了没影。
屋内。
木彦将取来的公文呈给萧昀祈时,他正在慢条斯理地饮茶。
看着桌上另一个被使用过的茶杯,木彦心里自然又是千回百转。
紧接着,萧昀祈就将刚才对薛知盈的安排告诉了他。
木彦讶异:“主子怎想到让表姑娘去办此事?”
萧昀祈不答。
他并非完全不近人情,不过府上表姑娘一个微小的请求,没什麽不可应允的。
但答应带她出府,不代表他温和包容到对她如今越发得寸进尺的行径完全纵容。
她满心妄念,正该去那寺庙上静心宁神。
至于这壶茶。
萧昀祈执起茶杯又饮了一口。
他想不明白,怎麽会有人把罪证藏在宽大的袖口里,又举着手露着袖口明晃晃的给他看。
更不明白,怎能两杯热茶就能把自己吓得面红耳赤,她难道不知那包药连封口都未开吗。
以及,她喜欢他,竟是喜欢到要给他下药的地步了。
得不到就强迫?
真是……有够荒谬。
*
薛知盈离开迎风院时步子极快,不过片刻她就回到了静水院。
她连喝了两杯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被下药的茶水,心里慌得不行。
今日之举,完全是她在回程的马车上胡乱生出的想法。
萧昀祈冷漠拒绝了她的表白,也对她的撩拨不为所动。
正如她之前所想,若有充裕的时间,她不会懈怠用细长水流打动他。
可她没有时间。
所以她想到了走捷径。
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以决心之事,甚至毫无犹豫,还跃跃欲试。
毕竟在妄想依附萧昀祈的权势之前,她最先是肖想他这个人。
那个男人在人前永远冷静理智,犹如谪仙般高不可攀不容染指,让人想象不出当他染上凡尘的情。欲会是一副怎样的模样。
会如画上的小人那样双唇微张眼神迷离吗,喉间发出沉重的粗喘,用沙哑的嗓音说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
他衣衫包裹下的躯体会是怎样的,肌肤如他面庞一样找不到瑕疵吗,接触过的硬朗胸腹是块垒分明的吗。
会随他被打乱的呼吸急促起伏,会布上情。潮带来的灼热温度吗。
一时不知是想看他冰冷外表下的另一面,还是想要尽快达成目的想法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