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焦赤痘与赤喉痘瘴症候大不相同,所以她之前从来没有在意过这行小字。
现在来看,不禁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
此症与常痘有异,不可发汗,当凉血透邪。
她颤着手重新配伍了一份方子,墨迹未干,便已攥着方子起身。
帐外的晨光刚漫过门帘。
她掀帘的瞬间,正撞见谢惊澜翻身下马。
想来又是忙了一夜未合眼。
她几乎是扑到他面前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颤。
“侯爷!这个方子,我可再试试这个方子!”
谢惊澜撞见她眼里的光,没问缘由,只伸出手,稳稳接过那张薄薄的纸。
“我同你一起去!”
接下来的每一刻都像被拉长,药卒们捧着新熬的药穿梭在隔离草棚间。
这方子行不行,就看这两日了。
温凝提着药罐走进最西头的隔离草棚,就见香兰嫂子半坐在草席上,正捏着湿布巾给冬生擦手。
“嫂子,你怎麽起来了!”
季香兰惚恍擡头,“啊?我起来了?嗐!我今早醒时,突然觉得胳膊有了点力气,看到小宝这手脏的不像样子,所以拿起湿布巾给他擦擦,你瞧这小手脏的……”
温凝喉头动了动,没说出话,只弯了弯唇角。
……
“退热了!真的退热了!”
欢呼声从各个病棚传来出来。
温凝正在帐子里记录脉案。
笔尖突然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痕,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後倒去。
谢惊澜带着温凝回到了衔锋院。
医官诊过後,说她是连日劳累伤了元气,静养几日便好。
可谢惊澜不放心,寸步不离地守着,眼睛都不曾从她身上离开过。
第二日,温凝才幽幽转醒,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身子却软得发飘。
喉间火烧火燎地疼,眼前还泛着黑。
“我是不是……”她声音哑得厉害,指尖微微发颤,“也染了疫病?”
谢惊澜正端着茶水进来,闻言一愣,快步走到床边。
他想扶她起来,见她连擡头的力气都没有,便舀了勺水凑到她唇边。
“别……”
温凝偏过头躲开,眼里浮起慌色,“若是疫病,会过给你的。”
谢惊澜没应声,只端起茶杯含了一口水。
他俯身凑近,指腹轻轻托住她的後颈,没等她别开脸,便已经贴上了她的唇。
水是温温的,顺着相触的唇缝慢慢渡过来。
温凝呜咽着推拒,齿关却被他用舌尖顶开。
他渡得很慢,像是怕呛着她。
温凝不由自主地微张了嘴,连带着他呼吸里的清冽气息也一同吸了进去。
直到她喉间不自觉地吞咽,男人才稍稍退开。
“你……”她喘着要说话,却被他趁机又哺进半口水。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