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喷溅。
玫瑰娇艳。
蜷缩在一起的裴渊擡起身来,无所谓的擡手将唇边的血擦去。
他随手拿过一杯水漱口,而後将满杯的红色给玫瑰浇灌。
玫瑰更加摇曳。
像是精灵在血雨之中翩翩起舞。
裴渊浅笑。
他朝窗外道:“阿朝,备水。”
阿朝是裴渊的贴身近卫,他一般都在离裴渊不远不近的地方。
阿朝:“是。”
裴渊撑着下巴,在月色下端详那些玫瑰。
阿朝再出现时,後面已经准备好了水。
他将外衣脱掉走到盥室清洗。
阿朝跟在他的身後:“公子,为了那个人吐血不值得,公子何必亲自出手?”
自从阿朝被裴渊所救成为他的近侍之後,他便知道裴渊每一次亲手杀人,自己都会吐血。
像是被什麽东西反噬。
那些玫瑰就是他用血滋养的。
“那个人很有意思,他说要替天行道。”裴渊只着中衣走到浴桶旁,自顾自地:“天道?”
他轻笑一声:“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天道是个什麽东西。”
说罢,他将中衣脱掉。
他苍白没有血色又冰凉的身体展现。
阿朝每次见到都觉得心惊。
裴渊的身上刻满了奇怪的图腾,好像是一些符咒,他问过裴渊,可是裴渊只是笑笑。
裴渊将中衣扔到一旁。
一股不可闻的淡香传来。
昨夜他是在元明夏的宫中洗漱的,他现在身上还有一股隐隐的香味。
他不由自主地将中衣拿过来,细细闻过中衣上的味道。
而後他眉头舒展,好似很舒服。
他淡淡睁眼。
……元明夏。
他泡进浴桶中,对阿朝道:“去帮我收拾出来一件寝衣,我一会儿要带走。”
*
元明夏缩在自己的被窝里。
她从小就是个按时睡觉的好孩子,可是今天她竟然没有任何睡意。
她抱着夏夏,外面的风声还是很大。
在被窝的一片黑暗中,元明夏小声问:“夏夏,你说今天我听到的应该不是鬼在唱歌吧?”
夏夏有点不确定:……应该吧?
元明夏听完更害怕了。
太救命了。
她都不知道夏夏为什麽可以说话,她现在竟然还问它是不是有鬼。
鬼不鬼的。
她现在就感觉旁边有人。
就在她的被窝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