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港普说得实在是不标准,几人想了好久才想明白她在说什麽。
“啊,妻管严嘛。”江声远瞥了郁燃一眼,“确实没说错啊。”
傅铮也赞同:“对上姬屿那种女人,妻管严也没有办法的啊。”
洛月秋安慰她:“小学妹不必为此感到丢人,古往今来,害怕老婆的名人都不在少数。”
郁燃:?
不是,发生什麽事了请问?她还一句话都没说呢,怎麽就被捶死锤成妻管严了?
她不要面子的吗?
郁燃“砰”得一下拍桌站起,俯视几人,高调宣布:“我才不是妻管严呢t!我告诉你们,我在家里可有地位了!”
几人都“哈哈”干笑了两声,谁信啊?
郁燃一见她在朋友们心中的家庭地位都已经沦落至此了,立马急了。她可还要威风和面子的呢!
“你们心里那些都是捕风捉影的偏见,事实可并非如此!”
“在家里,我是老大!我说要往东,姬屿绝不敢往西!我说要吃甜的,家里的饭桌上就不会有一道咸菜!”
郁燃胡说起来就忘情了,越发滔滔不绝的,连起初对她说的话爱答不理的几人,也逐渐正色,端坐在卡座上。
哼!这下相信她是家里老大了吧!
郁燃骄傲得不行,一点没察觉到氛围已悄然变化,口若悬河道:“再比如说日常穿衣,我规定姬屿穿什麽,她就必须照着我的想法穿!”
“噢?那饼饼喜欢我今晚的睡裙和西服外套吗?会不会太随意了点?”
身後飘来一句成熟的女声。
郁燃闻声看了过去,是她很喜欢的紧身有点勒肉的吊带睡裙和宽松随性的女士西服。本能的一句“喜欢”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被随之而来的现实卡在了喉咙里。
“姬丶姬丶姬姬屿,你怎麽来了啊……”她哆哆嗦嗦的,颤抖着双腿,後退又後退。
姬屿裹紧了外套,往前走了几步,在吵闹的酒吧里,她几乎是穿得最随意最有风情的,但却并无一丝风尘感。
卡座上的几位狐朋狗友见状,缩了又缩,拼命给她让出空间。
卡座是标准的六人坐,桌子两边各放置一张长条形的沙发软座,供三人坐。可她们四人现在都夸张地挤到了一条三人座上,把对面那一整条三人座留给姬屿一人。
姬屿也没谦虚,就这麽好整以暇地坐下,翘着腿,像个酒吧常客。
她举起桌上郁燃喝了几口的半杯酒,送到嘴边,轻舔了一口。
挺甜的,是她会喜欢的口味。
透明的玻璃酒杯上还残留着她一触即离的唇纹,姬屿笑了笑,回答她妻子的问题:“我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郁燃宕机了。
不会吧,她就是说了一串“阿巴阿巴”,结果被姬屿中译中给破解了?
“过来,离我那麽远做什麽?”
郁燃又开始抖了。
她低头看自己的双腿。这腿怎麽一点也不争气,她不想过去的啊,可是腿根本不停她的指令,反而听姬屿的话,呜呜呜!
她抖得像个筛糠一样,坐在位置上了後,不知是不是闻到了姬屿身上的白檀香气,反而抖得更厉害了。
“抖什麽呢?你不是家里老大吗?怎麽也该是我对着你抖。”姬屿拍了一下她的背。
呜,早知道她就不逞威风了,现在看来刚刚胡说的那一番话,不仅没能让对面看戏的这四个人相信,还被姬屿抓到了把柄。
要是现在酒吧能清场就好了,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向姬屿求饶。
哆哆嗦嗦喝了一口酒水压压惊,反倒情绪太激动,一口气没喘匀,把自己狠狠呛到。
“咳咳咳。”
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呛了口水愣是把自己凹出一种淋湿小兽的感受,姬屿没找到餐巾纸,便用自己的手背给她拭了拭。
“这是怎麽了?这麽害怕?别怕啊,我在呢。”
对面挤着的四人默默吐槽:就是因为你在,她才害怕啊。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了。老实点别争那一口气,就窝囊地承认自己是妻管严不行吗。
她们四人间也风起云涌,坐得很是局促,有的很佛系,有的想多占点位置,有的想悄悄溜走,还有的想拉着所有人留下看戏。
“姬屿,我们回家好不好?现在天也晚了,再不回去睡觉明天就要起不来了。”郁燃柔声恳求。
姬屿懒散地陷在沙发里,整个人占了大半张沙发,“你不是爱喝吗,正好我现在也来陪你一起喝了,不开心?”
郁燃疯狂摇头。
“想回家?”姬屿掀起眼皮问她。
郁燃又疯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