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番邦
虞林手上的伤,早已惊动了整个将军府。
馀婉一看到那被血浸透的纱布,眼泪当场就下来了,拉着虞林的手,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府里的医师被急急地请了过来,清洗,上药,包扎,忙活了好一阵。
虞林坐在椅子上,任由医师摆弄,脸色虽有些苍白,神情却很平静。
他甚至还有闲心去安慰旁边急得团团转的谢景行和哭得梨花带雨的舅母。
“舅母,二哥哥,我真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一点皮外伤。”
谢大将军和谢临洲坐在主位上,面色冷凝如冰。
“以後不许再做这种蠢事。”
“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得到这个答案,谢临洲周身的寒气才稍稍收敛了些。
谢镇山一身戎装还未换下,他一掌拍在身前的梨花木书案上,厚重的实木桌面发出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欺人太甚!”
“他杨川算个什麽东西!一个阉人的干儿子,也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我谢家的人!”
谢镇山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指着门口,怒吼道:“来人!笔墨伺候!我今日便要写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我倒要问问陛下,他派来的,到底是监军,还是活阎王!”
“舅舅,不可!”
“陛下本来就厌弃我,”
“别说只是伤了一只手,就算今日杨川真的当场将我打死,这消息传回京城,那些人非但不会为我鸣一句不平,怕是还要拍手称快,夸杨副统领为静王出了一口恶气。”
谢镇山看着眼前的少年。
那张尚带稚气的脸上,没有半分委屈和恐惧,只有超乎年龄的冷静和通透。
“那……那难道就这麽算了?”谢景行咬着牙,一脸的不甘心,“就让他这麽白白地欺负了你?”
虞林转过头,看向谢景行,眼底闪过冷光。
“当然不能就这麽算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今日赠我一鞭,来日,我必十倍奉还。”
谢镇山长长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满脸的疲惫。
“罢了,都去歇着吧。”他看着虞林,“你的手要紧,这几日好生养着,什麽都别干了。”
“是,舅舅。”
虞林应了一声,和谢景行一起退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後传来谢镇山压低了的声音。
“临洲,这几日抓到的那几个番邦探子,可审出什麽了?”
虞林的脚步,猛地一顿。
只听谢临洲沉声回道:“嘴硬得很,用尽了法子,一个字都不肯吐。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京城,请司天监调派能懂西域番邦语的人过来,只是这一来一回,至少要月馀。”
番邦人?
探子?
虞林转身,快步走了回去。
书房里的谢镇山和谢临洲见他又折返回来,都有些意外。
“怎麽了?”
“大哥哥,是什麽样的番邦人?”
谢临洲见他神色郑重,虽然不解,还是如实回答:“白发蓝眼,说着我们从未听过的古怪语言,像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蛮族。”
白发蓝眼……
那不就是……英语区那帮人吗!
虞林只觉得热血直冲头顶,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狂跳,难以抑制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