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床的大娘一边吃着闺女削的苹果,一边朝这边伸脖子:“这是你家的姑娘?看着不大,还在上学吧?”
许母:“她不是我女儿……她是我女儿的朋友。”
大娘有些吃惊:“朋友?那这小姑娘人真好,对你们的事这麽上心。”
许母点了点头。
大娘又疑惑地问了句:“你自个的闺女怎麽没来啊?你都住院了,她再忙,也得抽时间来看看你吧。”
许父不高兴地咳嗽了两下,许母到嘴的解释又咽了回去。
这之後那大娘还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都是许父的咳嗽声。
那大娘的闺女听出人家不乐意搭理,便随意扯了个话题,将母亲的注意力转移了。
晚上,温以清再次来了医院。
许父没在病房里,只有许母躺在床上默默流着泪。
温以清放下食盒,轻轻握住许母的手,问她怎麽了。
许母哽咽着:“医生说……我是因为长了听神经瘤才导致的恶心和眩晕。”
温以清神色一滞:“需要动手术吗?”
许母:“需要,再继续长下去会压迫周围的神经,後果会更严重,所以建议手术,但手术有一定的风险。”
温以清:“伯父什麽意见?”
许母:“他是希望我做手术的,但我有些怕……”
温以清倾身过去,抱了抱许母,安慰了一番。
许母垂泪道:“如果真要手术,手术前,我想见见然然……我很怕以後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温以清心尖颤了颤:“伯母,你放心,确定手术的日期後,我会悄悄通知她的。”
经过一番挣扎,许母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还是别让她知道了,免得她担心……另外,你也是知道的,他们父女俩的关系现在闹得很僵,一旦见了面,你伯父肯定又要动怒。”
温以清听了也陷入了为难中。
从医院离开後,温以清又去了一趟许苏然的家里,许母给了她钥匙,方便她照顾月牙。
给月牙喂完吃的喝的,温以清坐在沙发上愣了会神。
月牙跳上来,用脑袋蹭了蹭温以清的胳膊。
温以清摸了摸月牙的小脑袋,低低咕哝了一句:“我到底要不要告诉许苏然她妈妈住院的事?”
月牙舔了下温以清的手背。
温以清抱着月牙揉了会,依旧纠结。
次日中午,温以清过去送饭时看到了许苏然的小舅周谭。
周谭是专门过来劝许母的,到了傍晚,许母终于同意手术的事了。
确定手术的那个周末,温以清还是给许苏然打去了电话。
但是没人接,温以清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她发条短信,这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以清心跳如鼓,她咽了咽唾液,又清了清嗓,才滑屏接听。
“许苏然。”温以清轻轻唤了声。
许苏然嗯声答应着。
温以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这人明明也没说别的,就只是简单地嗯了下,却引得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