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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目4(第1页)

树目4

一团抖动的黑影拔地而起,跃到斧头下生生接住一击,沉重的斧刃撞上树干,却没有像最开始那棵树一样流出猩红液体。

是窗台下那株灌木。

银岁内心五味杂陈,以为是最大威胁的存在偏生变成了保护符,收回注意力时只来得及赶在第二斧下抓住其中一根枝丫,带着它随王敬成的身死流向不同的区域。

“你还好吗?”

灌木抖抖身子,被翻来覆去地检查,紫红的叶片上下翻飞,等被放下後仍激动地来回摆动。

伐木工刚才砍过的位置俨然毫发无损,第一棵明明会流出鲜血和被拦腰截断,奇怪,是否如她一样,外表上并无区别,但各棵树木的异化程度其实并不一致。

伐木工砍了却没能造成伤害,因为它不能完全算进“树”中。

但无论如何,没事就好。

确认完毕,她终于能抽出气力探查现状。

最出乎意料的是先前所做的一切并没帮双脚解放,恰恰相反,陷的更深了,黏湿的黑土甚至快盖过膝盖,无论如何努力,不倚仗外力和工具光凭借自身力气挣扎完全无济于事,每一次轻微的挣扎都会让土壤更紧密地裹住,像无数双手往下拖拽。

既然如此……

“请把斧头拿给我,就是地上那把,看见了吗?对,给我,谢谢。”

伐木工不再存活于眼前,唯独斧头被遗留下来,其意昭然若揭。要是别人大可以削足适履,砍了就砍了,把心一横爬上去後立即恢复如初,她不行啊,只能另辟蹊径尝试从别的地方入手。

伐木工可能是王敬成和邻居,她一开始猜测王敬成,但看见斧头的一刻改变了主意:作为最後的杀戮者让她拥有伐木工的身份认同,与之对应的,被害人王敬成应该是树才对。

这麽捋下来,邻居反而有很大可能变成伐木工。不出意外的话,自寻死路的王成敬引发了熊熊烈火,牵连无辜,枉死的邻居从此游荡于林中伐木。

银岁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灌木的叶子,哄小动物似的,仗着对面好哄,一边一心二用思考别的事,灵光乍现:“你作为树是怎麽出来和全身而退的?”

直接把一块地面带起来麽,怪有劲的。

先前能见度低没能发现,被薅起来的灌木根系依旧连在土里,银岁扯了扯发现无法把根和土分开,和自己的腿一样。

也就是从某个地方起,连着腿的土就能和地分开来……

找到了!

巴掌长以外的位置有道明显的交界线,外面干硬,里面粘稠难分,但却仍有类似缝线一类的东西阻止她。

刚才并非错觉,除去土以外真的有什麽在抓她,而且不用思考,银岁当即明白它们是别的树木的根系。

郁郁葱葱的大地之下,无数根系在黑暗中交缠连结。很有意思的一点,在风平浪静时树木争夺雨露丶阳光,等到了狂风呼啸丶暴雨如注的关头,又亲如手足,再没有兵戎相见的理由。

而今生命退行,在这片失去阳光与雨露丶渐渐腐朽的土地上,更是你我不分,缺一不可,甚至于互相寄生的程度。

它们需要同类,大地需要祭品。

“所以你不能走,你得留下来,和我们一起。”

……

好困。

“我不想上学。”白发白肤白衣的男生盘着腿坐在地上,来回晃动,如同一段提起录好循环播放的视频,永远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丶同一句话。

他旁边是同样没有颜色的人,左侧雪白正装的女人眼中空无一物却不愿闭上:“妈,我累;妈,我累;妈,我累。”

在座一圈唯独银岁不摇摆,但她也坐不住,放在裤腿上的手指时快时慢地轻点,一旦停下来就忍不住阖上眼睡着。

其实睡着没什麽大不了,可就是硬撑着眼皮不让它掉下来。

好困。

面前的所有人全部模糊成马赛克,只有白和更白之分,有时候一走神好像就看不见人脸和听不到他们的念叨了,醒过来墙和人才单独分开。

闭眼,远方出现一团人影,睁眼,它走来走去,闭眼,它越走越近,睁眼……

就近地,手起刀落,时刻不停的身体静滞片刻,肩头凹陷进一块,像遭受重击的金属薄片,没过多久,脖颈处断开一条狭长的豁口,罐头出现两道伤,满装的液体淅淅沥沥地漏出。

最近的两人,一个发出猫叫春似的尖细嗓音,另一个漠然地继续摇晃,即使下一刀近在眼前。

少部分人木讷地张开嘴叫或不叫,困惑着而没有起身逃跑的动力,大部分无动于衷地重复先前的刻板行为。

轰然炸开的喧哗让银岁难得清醒地旁观单方面的屠杀,却仍然无动于衷地呆坐原地。

生命的狂潮由鲜红的汁液汇合而成,逐渐席卷了整块空茫的纯白空间。

活着黯然失色,与之相比,死亡反而鲜艳夺目起来。

搁在地上的小腿被流淌的血液染色,潮湿做痒,她有气无力地提提裤子,屈膝避让的力气都丧失干净,地板打湿了,失去晃眼的反光,她看见下面有凹凸不平的东西。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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