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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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开口说话,眼前就已经被时砚礼彻底蒙盖上了。
一片漆黑下,我又听到了鲜明的水滴声。
嘀嗒嘀嗒…
哥哥的手散发着与我一样的香气,我想起来时砚礼每天去工作时,都会习惯性的偷偷用些我的护手霜。
他的五指没有刻意并拢,松松垮垮的,但我的面前早已是一片漆黑,自然看不清所有的一切。
“为什麽不能看?”我问。
眨了眨眼睛,挪动了眼球。
我能感觉到纤长的睫毛扫进了时砚礼冰冷的掌心,他的肌肤的确柔软,温度却是足够冰冷。
时砚礼没有说话,他的手还维持着遮掩的姿态。
只是卑微的低下了头,脸颊紧贴上了我的。
他很喜欢这类动作,我知道这在亲密关系里属于耳鬓厮磨。
理所当然的,我能察觉到时砚礼的碎发蹭了蹭我的脸颊,扎得并不恼,只是很痒。
他将胳膊伸到了我的面前,说话顺着我的耳畔,呵出的热气让我听得有些模糊。
“安安,我们不看,看了会恶心的。如果难受的话就吃哥哥吧,喝哥哥的血也可以。”
我能看到他将自己的胳膊横在了我的面前,我嗅到了熟悉的芬芳。
我没有动作,在时砚礼继续蹭上了我的头发时,我的手虚虚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的肌肤本该是一片光滑的,但当我的手抚摸上时,那处却显露出了斑驳的丶新生的伤痕。
顺着我的抚摸,我感觉到时砚礼在瑟缩。
正常的时砚礼,正常的哥哥,因为我日复一日的汲取吞噬,性格早已变得病态不堪。
他有时候会忘却一些重要的事情,譬如说现在。
他忘记了遮掩住我的眼睛只会将我的其他感官无限放大,更何况生理上的遮掩对我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我能更加清晰敏感的观察到裴叙晚的一举一动,能全权感觉到那具披着人皮之下的丶真正的属于裴叙晚的庞大柔软的躯体。
祂的躯体包裹在人皮中,不断蠕动涨大着,位于口的位置正开啓着,通过最基础的吮吸方式去品尝起我刚刚遗留下来的头发丝。
我知道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之夜。
明天会是周末吗?我又无端的想着。
祂发现了我隐藏着的眼睛,所以在将我的头发丝完全吞噬消化後,我望着从那具柔软地带里探出来的触手,没有动弹。
我其实知道祂很想亲近我,又迫于我的压力,只敢吃着我的睫毛我的发丝。
这点于祂而言根本缓解不了什麽。
时砚礼还没有动作,天真的人类向来以为只有这样做,我就会看不清面前的场景。
他的手还没有缓解下来,连带着我的眼皮也随着他的频率而震动。
我听到了裴叙晚的笑声。
祂的笑声很好听,像是山间清泉,祂虚虚的遮掩住了自己湿润的唇瓣,小腹却因为笑意而震动鼓噪着。
“宝宝,是妈妈错了。我还以为你还是想回到妈妈的胞宫里去。外面的床铺柔软吗?难道有妈妈的这麽卫生吗?”
祂就像是个被抛弃的真正人类,在如泣如血的诉说着,字里行间把以前的事情又端出来重新润色了一遍。
我从中听出了点不对,这样的语气倒更像是在与时砚礼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