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光线均匀地洒在了时砚礼的背上,将他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肌肉线条,勾勒的如此清晰。
他只是乖巧安静的背对着我,双手大开撑在了冰冷的窗台。他似乎感到了有些不安。因为我能看到,属于时砚礼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在玻璃窗上留下一小片转瞬即逝的白雾。
我从他身後,轻轻地紧紧地拥抱住了他。
我没有说话,只是踮起脚尖把下巴抵在了时砚礼的肩上,感受到他微微加速的心跳後,我感觉到了安心与满足。
身前的时砚礼似乎因为这个拥抱,而放松了些许警惕。他侧过头来,声音颤抖的呼唤我的名字:
“安安…”
诚然,这并不是我的名字。
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为自己取千百个名字。
不过我能感觉到,现在的时砚礼是痛苦的。
他紧锁眉头,却又在竭力忍耐些什麽,只会徒劳的呼喊我的名字。
我伸出了手,温柔地抚摸过他柔软滚烫的肌肤,然後低下头,在他露出的脖颈处,印下了一枚吻。
“时砚礼,你在害怕什麽?”我低声询问,回应我的只是时砚礼止不住的颤抖。
不过这个吻似乎还是给予了他些许不自量力的勇气。时砚礼没有再压抑自己,而是缓缓靠了上来。
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
时砚礼在努力回应我的吻,我的回应。
不算温和的吻里带着泪水的咸涩,还有独属于时砚礼的味道。
我张了张嘴,又咬破了他的唇瓣。
我当然知道血液的味道很难喝,但是时砚礼的唇瓣,现在泛起了草莓的清甜。
“哥哥现在还好吗?哥哥现在还痛吗?”我捧着他的脸,用指腹轻轻擦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指腹压住了那处还在逐渐愈合的伤口,更是无辜的望向了时砚礼。
毒素的效果还未完全过去,现在的时砚礼似乎还是有些迷糊。
他没有给予我回答,只是无比顺从依赖的,用自己的脸颊像是刚才那样,眷恋的蹭了蹭我的掌心。
如今,我的触手早已成熟,是完全可以遵循我的意志的。
要是换做以前,这些触手不仅会绞缠住哥哥的身体,而且还会一直注射入麻痹神经的毒素。
我笑了笑,拉起了时砚礼无比冰凉的手。
完全无视他的心情,我自顾自的将他的手放在唇边哈了一口气,旋即与他紧紧地十指相扣。
触手张开了,正扭曲着身体,往时砚礼的指缝中乱窜。
这样的过家家游戏,我早就玩腻了。
时砚礼与我的种族不同。他只是个脆弱的人类,即便多年的生活经验下来,他仍然脆弱。
我无法去种植下我想要的,那些我想要的所有结果,最终也不可能如我所愿,只会给予我一些感官与视觉上的刺激。
真正具有资格的只有我的“妈妈”,某种程度上来说,祂与我是一样的。
窗帘被拉开了。暮色渲染下,万家灯火。打开窗户就能听见细碎的声音。
不乏有忙碌嘈杂的人声。这是一天中难得的安逸时候。
我又擡头吻去了哥哥微咸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