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擦伤,但右手的绷带是怎么回事?”
“……被冒充管理官的犯人咬了。总之你们先出去,救护车快到了。”
雾岛光希不理解他们在讨论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又不需要救护车。
他只是有点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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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澄清的事是异能特务科处理的,公安最后那栋别墅之后搜到了大量还未经流通的药物,甚至有一部分资料是与组织之前失窃的研究材料相关。降谷零将这份材料拷贝后,又把原件带回了组织,因此受到了朗姆的嘉奖,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依旧没能找到当年出卖诸伏景光资料的人。
降谷零不会就此放弃。
事情看着告一段落,然而只有那时候听到管家对话的雾岛光希知道,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
光靠着那几个人,是没有耐心惹出这么一连串的事的。他们的背后是所谓那个被他们称呼为[白兰大人]的男人,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他在因为[ghost]的事情和雾岛光希打招呼——尽管这个招呼雾岛光希本人并不喜欢。
“这里是公立医院。”
坐在病床上,安静地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雾岛光希的目光从放在床头的果篮上移开,落在面前穿着白色外套的男人身上。
“您这样私自出行,会令您的护卫队感到麻烦。”
【他原来也知道给别人添麻烦?】
森鸥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却依然地在旁边的陪客沙发上坐下了:“那我又能怎么办呢,光希君。”他道,“太宰一开始就不太听我的话,中也又因为对旗会那些人的承诺下定了绝对要保护你的决心,红叶把你对她说的话转告给了我,怎么?你以为你自己会死在那里?”
说得这么严重……
“只是以为我会昏迷一段时间而已。”雾岛光希诚实地说。
森鸥外若有所思。他随手拿起旁边花束里的卡片看了眼,对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的名字没什么印象。
“胃穿孔?”
“……出血而已。”雾岛光希顿了顿,“说是应激性的,不必担心。”
【倒是和他之前提过的[沃尔茨]对上了】
森鸥外好笑地想到。
【那部电影里,作为教父的麦克柯里昂为了保护家族,杀掉了作为自己哥哥的弗雷多柯里昂,尽管确实带着家族走向了强盛,最后却一个人孤独地在庄园里死去】
“伤心了吗?”森鸥外撑着下巴,就这样悠闲地注视着自己这位坐在病床上的干部,“Q君可是因为你哭了,差点真的去把东京塔当烟花炸了。”
雾岛光希没看他,听着森鸥外对那部电影的评价,又把手里的书翻了一页:“您说过,最重要的是结果。我伤不伤心和您有什么关系?”
【喔】
森鸥外挑眉。
【他还会举一反三了】
“之前让你和别人多说点话……”森鸥外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从容地笑道,“这下反倒看起来跟令我自食其果似的。”
森鸥外的语气里有说不清的暧昧,雾岛光希掀起眼瞧他,却没从森鸥外的脸上找到任何装模作样的蛛丝马迹。
“说说看吧。”窗外的阳光被遮挡,森鸥外的影子洒在了雾岛光希的脸上,“那个人临死前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雾岛光希实在不想探讨这个问题。可森鸥外抬手,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手里的书抽出。
青年右手的绷带拆掉了。黑色的缝线留在皮肉上,使得森鸥外不禁想起,就在前不久,他还夸赞雾岛光希的手好看。
“……”
雾岛光希依旧没有说话。森鸥外等待了一会,果不其然,在深吸一口气过后,雾岛光希的视线幽幽地,再次看向自己时,颇有谴责的意思。
森鸥外根本不生气。
相反,他非常喜欢雾岛光希这副模样。
毕竟一年以前,碍于身份的差距,森鸥外每次见到雾岛光希走过,都不得不称呼他一句雾岛干部。
雾岛光希那时候就停下来,他弄不明白森鸥外叫住自己的原因,于是点了下头,疑惑地问他“森先生,您找我?”
命运真爱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