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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荆州剑客上(第4页)

顾飞山惊道:“阁下可是方才打斗中受了伤?”便命护卫取来伤药。

李舟吾一笑:“这是内伤,敷药没用。”告辞而去。

顾飞山呢喃道:“李粥无……这名字倒怪。”眼瞧月色朗照,湖面洒金,李舟吾手抚腹上,摇摇晃晃地走远。

“且说李舟吾经过了秣城牢狱一事……”月光入窗,张近继续讲述,“往後三年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与鲸舟剑派的冲突却也渐多……”

三年来关阴一直暗中跟随李舟吾,他绝迹多年,鲸舟剑客都当他早已重伤而死,他也不再作恶惹事,但见李舟吾剑术不断增长,屡屡化险为夷,心下甚喜;到李舟吾二十岁那年,因鲸舟剑派晋州剑舻的舻主赵嵩侵占百姓田産,李舟吾将之刺杀,更名为“舟吾”,关阴知其剑术已成,便在晋州城外现身与其相见。

关yin道:“徒儿,如今你已尽得‘剑篱’真意,这三年来也有不少义举,但有一桩大义,你还未曾施行。”

李舟吾道:“什麽大义?”

关yin道:“大义灭师。”顿了顿,又道,“为师此生作恶甚多,罪无可恕,你不杀我,不能正你侠名。”

李舟吾这三年也听说了一些“僞菩萨”的旧日恶迹,沉默一阵,道:“自我遇到师父以来,师父已然悔过了。”

关阴哈哈大笑:“老夫毕生为恶,从不悔过,我恶行累累,又岂是悔过能勾销的?什麽仁善侠义,都是狗屁!”随後将隐忍多年的心思和盘托出,说教导李舟吾侠义之道,不过是要引他与鲸舟剑派为敌。

李舟吾道:“师父直言相告,不怕我以後不再和鲸舟剑派作对麽?”

关阴摇头笑道:“这已是你自己的想法,谁也动摇不了。我说什麽也都无碍。”

他催促李舟吾出剑,见其犹豫,恰逢一对夫妇骑马经过,他掠近一掌,将男子劈落马下,又扯碎女子衣衫;李舟吾惊怒中上前拦阻,师徒俩斗起剑来。

陌上剑气飞扬丶春草散碎,李舟吾也不知是关阴故意相让,还是自己确已青出于蓝,一场激斗後,关阴死在李舟吾剑下。

不久,忽有两个汉子赶来为关阴收尸,一人手持利斧,要将关阴头颅砍下;李舟吾询问缘由,得知这两人此前收了关阴的银两,要依照吩咐将其头颅悬挂到晋州城中的高楼上,并将“李舟吾剑诛关阴”一事在街巷间传扬。

李舟吾道:“不必了。”他打发走了两人,亲手将关阴葬下,飘然远去,从此一人一剑,行遍天南海北。

……

秣城徐捕头家中,几人听顾飞山约略讲了几句当年与少年李舟吾的一遇;魏濯慢悠悠道:“云威,原来你到秣城,是想找李舟吾叙旧麽,你现下是荆州知府,擅离任上,怕是不妥吧?”

顾飞山笑道:“你老人家说笑了,我此番回京述职省亲,已得圣上恩准;中途前来秣城,自是为见你老人家而来。”

徐捕头静静旁听,禁不住双手微颤,心中激动:曾经权倾朝野的前相顾飞山,竟也来到自己家中。他知顾家是京城望族,在朝中势力极厚,顾飞山的妹妹更是当今皇後;眼前这书生与老者,实都是当世屈指可数的大人物。

又听顾飞山道:“我本知悉贵派舞雩剑栈派了百馀名剑客,护送你老人家南归,不料几日前他们却在金陵与你老人家失散;幸得袁姑娘传信,我便也从金陵赶来秣城。”

魏濯道:“这些剑客,连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都看不住,实在不成器。”

顾飞山闻言不语,心说你老人家所修的武功总让人晃神忘事,确是极难看护得住。

袁岫轻笑道:“我瞧魏副掌门气色健旺,又怎会是行将就木?定然只是在称病试探我们这些晚辈……”

魏濯道:“丫头,我多盼你所言是真的。”说话中,顾府师爷快步进门,向顾飞山丶魏濯见礼。

先前魏濯说暂不想见裘铁鹤等人,顾飞山便也不现身,让师爷将几位神锋御史邀去县衙,他自己则趁机陪魏濯来到徐捕头家。他摆了摆手,那师爷恭谨退到屋子角落。

魏濯瞟一眼顾府师爷,道:“身手倒也利落,是天笈军出身?”

那师爷躬身道:“老前辈慧眼如炬。”

魏濯道:“你们左统领倒不简单。”——本来天笈军所练武功属鲸舟剑派武学旁支,远不及正统鲸舟剑术,但如今的天笈军统领左迟天资颖悟,却从当年那页秘笈中参悟出了更精深的武功,在军中推广传授,从而使天笈军武力颇增。

“如今朝廷官员之中,”魏濯看向顾飞山,又道,“唯你与宁丶左三人,其馀衮衮诸公,都不足道。”

顾飞山微笑道:“承蒙你老人家瞧得上。”

魏濯道:“你到秣城见我,所为何事?”

顾飞山闻言神情一肃,重新施礼,道:“我有一问,不敬处还望恕罪:敢问你老人家,所心仪的下一任副掌门是谁?”

他知近几年来,鲸舟剑派的嵇掌门似专心闭门修剑,诸般门派事务都由魏濯掌管,魏濯对朝廷既不亲近,亦不敌视,但下一任副掌门是谁丶对朝廷是何态度,却是事关重大。

魏濯慢吞吞道:“下一任的副掌门,今日便在秣城。”

顾飞山一怔,今日在秣城的鲸舟剑派中人,刘独羊应无可能升任副掌门,那麽人选自是在六位神锋御史之中,虽难说是哪一位,但却排除了三大剑栈之主;他本以为近半年魏濯常住鲁州,多半柳奕有望成为副掌门,闻言不禁意外。

他正要追问,魏濯却不再理他,招手示意刘独羊上前添茶,瞥见刘独羊手上的剑茧,叹道:“独羊,我参详了一生,你琢磨半辈子,那心舟七刻的第一式,咱们俩却都没练成……”

刘独羊道:“师叔修为出神入化,我还道师叔早已练成了。”

“练成?”魏濯苦笑,“我不过是摸到第一式的一点残影罢了。”

顾飞山听着两人说话,忽又一恍惚,却忘了再问魏濯;秋雨洒落,魏濯眯着双眼,似又睡着了。

半晌过去,袁岫留意到城北上空升起一股紫烟,在风雨中久久不散,她知道是郁轻尘施放烟箭,此箭非遇大敌不会用出,便向魏濯行礼道:“魏副掌门,郁姐姐在召集同伴,我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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