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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第3页）

终于，她跪倒在云谏身边，羽衣完全消失，只留下背後灼灼发光的凤凰纹身。人性重新占据上风，但手臂和脸颊的羽毛已经无法消退。

"我。。。回来了。。。"她哽咽着说。

青芜快步上前检查云谏的伤势，脸色越来越沉："金矛带有天道诅咒，普通方法无法治愈。"

"用我的血。"晏昭突然想起什麽，"凤凰血可活死人肉白骨。"

不等衆人反应，她已经划破手腕，将鲜血滴在云谏伤口上。血液与伤口接触的瞬间，发出"嗤嗤"的声响，黑气从伤口中蒸腾而出。

"有效！"白辰惊喜道。

晏昭继续放血，直到头晕目眩才停下。云谏的伤口确实愈合了些，但脸色依然惨白，胸口的金矛虽已消失，却留下一个无法愈合的金色痕迹。

"不够。。。"青芜摇头，"需要更强大的血脉联结。"

晏昭明白了。她握住云谏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然後划破两人的掌心，让血液交融。

"以血为誓，同生共死。"她轻声念道，"凤凰涅盘，不离不弃。"

交融的血液悬浮在空中，逐渐形成一只不死鸟的图腾。图腾缓缓落下，融入云谏胸口。金色痕迹开始消退，他的呼吸也随之平稳。

"成功了！"白辰喜极而泣。

青芜却盯着晏昭的手臂，面色凝重："你的羽毛。。。又蔓延了。"

晏昭低头，发现羽毛已经覆盖到手肘，金红色的翎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每使用一次凤凰之力，羽化就会加速。照这个速度。。。

"值得。"她轻声说，抚摸着云谏恢复血色的脸庞。

云谏的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赤金眼眸中映出晏昭半人半凤的模样，却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满溢的心疼。

"傻。。。瓜。。。"他气若游丝地说。

晏昭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彼此彼此。"

远处突然传来隆隆雷声。衆人擡头，只见天空再次阴云密布，比之前更厚重的云层中，隐约可见数只金色眼睛正在成形。

"玄天上帝的真身要降临了。"青芜沉声道，"刚才杀的只是化身。"

晏昭握紧红尘剑，羽毛覆盖的手臂不再疼痛，反而充满力量："让他来。"

云谏挣扎着坐起，无垢剑感应到主人的意志，自动飞来。剑身上的"昭谏"二字熠熠生辉，与红尘剑形成共鸣。

"一起。。。"他握住剑柄，虽然虚弱但坚定。

双剑相交，赤金光芒与白光交织，形成一个奇妙的平衡。晏昭感到体内的凤凰之力被调和，羽毛蔓延的速度明显减缓。

"情劫道与凤凰血脉。。。"青芜若有所思，"竟然可以互补？"

第一道金色雷霆劈下时，双剑同时迎击。剑气与雷霆相撞，爆发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古城。这一次，他们没有退让，没有逃跑，而是堂堂正正地向至高无上的存在亮出了兵刃。

"这一剑，"晏昭的声音响彻云霄，"为了所有被天道压迫的灵魂！"

"这一剑，"云谏接上，声音虽轻却坚定，"为了三百年错过的时光！"

双剑合璧，一道前所未有的赤白光柱逆天而起，直冲云层中的金色眼睛。光柱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法则震颤，连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瞬。

光柱击中目标的刹那，三界所有修士都感到体内一轻——那束缚了他们三百年的枷锁，竟然出现了松动！

金色眼睛在光柱中痛苦地眨动着，最终不甘地闭上。云层散去，阳光重新普照大地。古城内外，枯萎的情劫花奇迹般复苏，开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鲜艳。

"我们。。。赢了？"白辰不敢相信地问。

青芜摇头："只是暂时击退。玄天上帝真身未损，必会卷土重来。"

晏昭并不在意。她扶起云谏，两人相视一笑。无论前方还有什麽，至少此刻，他们在一起。

"下次，"云谏轻声说，"别再随便烧自己了。"

晏昭笑着点头，手臂上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金红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