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弄,随便谁都痒。”瀚宇一手拿着碗,把桌上撒的几滴蛋液擦干净。
充分搅匀鸡蛋液,蟹黄被加进蛋里,蟹肉则一分为二,加入一半。
“这留的一点是干什麽的?”郑澄拿筷子去捞蟹腿肉吃。
“蒸差不多的时候,铺在上面。”胡瀚宇给蛋液包上保鲜膜,瞥见郑澄的动作,“你这样在我家是要吃耳光的。”
“我又没用手拿,干净的呀。”郑澄说,筷子又伸出来了。
下一秒胡瀚宇就把他筷子抢走了。
“好了,乖,别吃了。”他拿手背刮了一下郑澄的脸,“一会没东西放,影响卖相。”
“好的妈妈。”郑澄摸了摸自己的脸。
“瞎三话四。”瀚宇笑了,“帮爸爸把围兜兜拿过来。”
“哇,便宜是你会占啊。”郑澄骂骂咧咧地在厨房兜了三圈才找到围裙。
炖蛋进锅,电饭煲咕嘟咕嘟冒着蒸汽,郑澄就倚着冰箱,看胡瀚宇检查帮厨切的咸菜,眼皮又有点打架。
好安逸。
“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我昨天怎麽回事?”他揉着眼睛,觉得自己该说点什麽,“是我妈气我了。”
“怎麽气了?”胡瀚宇把不太满意的部分挑出来放到砧板上。
“她忘了,我不吃鱼罐头,”郑澄说,“我被绑匪扔在仓库里的时候,他们就喂我猫罐头,那之後我闻到鱼罐头味就想吐。”
瀚宇利索地将咸菜改刀切小。
“照道理全家都知道的,思思那时才十岁,她都记得。她是我妈哎,却忘了。”郑澄拿着根筷子,像转笔一样在手里翻来翻去,“还说什麽我小时候最爱吃她做的金枪鱼三明治,那就是我四岁的时候,她心血来潮做过一次。”
瀚宇走过去把他手上的筷子抢过来:“餐具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玩的。”
“又不是在餐桌上,”郑澄搓搓手指,“你在听我说吗?怎麽都没点反应。”
“在听,”瀚宇把切完的咸菜码好放在一边,“但不知道该有什麽反应。”
“啊……”郑澄这时才意识到,“我……对不起。”
“干嘛道歉,”胡瀚宇找出锅架在炉子上,又去拿油,“我只是不太会安慰人,你等会多吃点吧。”
郑澄一会左一会右的给胡瀚宇让路,最後在他开油烟机的时候逃到了门口。
“你会嫌我碍事吗?”郑澄加大声量盖过油烟机。
“不会,”胡瀚宇拿手试着油温,“瀚瀚喜欢您来。”
咸菜下锅的一瞬间,郑澄抓住了门框,等了一会才鼓起勇气往竈台靠近。胡瀚宇还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窘样,笑着把锅颠了两下。
好帅,这种游刃有馀的松弛感。
“糖在哪你知道吗?”瀚宇问。
“啊?”郑澄两只眼睛一吧噔,“问我吗?”
知道他靠不住,瀚宇打开一排调料罐指了指:“猜一个?”
“绵白糖我还是认识的,这个吧!”郑澄走过去拿手指戳了下就塞嘴里了。
“哎——那个不……”瀚宇来不及阻止。
“!!!好咸!”谁家烧菜用粗盐啊?和糖长一样。
哦是我家啊,那没事了。
“真要尝舔一下就行了,这麽大一口。”胡瀚宇把正确的白色粉末撒进锅里,一边在那乐。
“我哪知道这麽点盐能这麽咸啊,呸!”郑澄漱了两遍口,还是苦着脸。
趁着盖上锅盖煮的时间,胡瀚宇走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