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靠近,他还闻到了那股让他格外依恋的气息。
竺砚时摇了摇头,凑近,借着旁边床头灯微弱的光线,看清楚了吊瓶里还剩多少溶液。
“我帮你看着,你再睡会。”
他打了个哈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胳膊,笑着打趣了一句。
“我之前一直觉得我入睡的速度很快,直到今天……”
“你能想?我一分钟就睡着了!”
“我已经休息够了,你睡会儿。”
傅亓安接道。
“不用,医生说了把吊瓶打完就能出院,不是什麽大事。”
竺砚时抓起旁边床头柜上放着的水瓶,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口水,眯眼。
“以後生病了,该吃药吃药,该就医就医,千万别拖着,你这体质……”
傅亓安突然凉飕飕地甩过去一个眼刀,竺砚时闭嘴了。
慢慢将嘴里含着的水吞下去,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
“开个玩笑嘛……”
少年捏着水瓶往椅背里缩的动作有些怂,而面前原本好好的靠在床头的男人,突然坐直了身子,俯身靠过来,伸手捏住竺砚时的耳垂。
轻轻往前带了一下,凑近,男人额前的碎发遮挡在眼前,从发色的间隙透出眼里的细碎光亮。
呼吸落在竺砚时的耳边。
“我这是身体金贵,不是……”
朝竺砚时耳垂吹了口气。
“不。行。”
说完,男人松开了捏住对方耳垂的手,又靠回了先前的位置,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盖在身上的被子。
眯眼。
“还有……”
“别到处造谣我。”
轻微警告。
什麽都能容忍,唯一不能容忍的是别人说他不行。
这关乎的是男人的尊严,男性尊严不可践踏!
竺砚时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要不是对方长了一张干净英俊的脸,被这样有些油腻的对待,他可以嫌弃的一巴掌扇过去。
垂在身侧的拳头硬了,顾及对方体虚的现实,还是默默的松开了指节。
还说不得了。
虚就是虚,这又不是什麽很丢脸的事……
好吧。
有点丢脸。
竺砚时低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擡头的时候,面对着对方又是一朵可爱璀璨的向阳花。
“当然!傅老师最棒了!”
“强哥!”
“……”
阴阳怪气。
傅亓安扭头,不说话了,低垂着脑袋,目光固执地盯着旁边地板上放着的一双一次性拖鞋。
要把那东西盯出个洞来。
旁边的人试探着凑过来。
“喜欢就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