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脏…脏死了!”
傅亓安最後一口气吼着。
竺砚时撇嘴,没理会对方的无能狂怒,低头又在袋子里翻翻找找。
“你现在身上太烫…我不敢给你乱用药……你再坚持坚持。”
嘴碎。
看似不在意,情绪甚至不算高昂,但熟悉的人都知道,竺砚时就这毛病。
一紧张就嘴碎。
叨叨。
“感觉身上不舒服就该早点去医院……”
“这样拖着算什麽?”
“如果今天没来,你等着谁给你收尸?”
“话糙理不糙,也没咒你的意思……啧……呸呸呸!”
重复着将药盒从塑料袋里掏出来,对着旁边路灯的光线看盒子背面印着的说明书,看完又塞进塑料袋。
说两句话後,沉默,又把东西掏出来,再看。
傅亓安很崩溃。
他能接受竺砚时的身上可能不是很干净,但不代表他的洁癖是真的好了,能接受路边随便一个脏土坑。
旁边的人嘴又碎,嘀嘀咕咕的,嘴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傻不愣登。
傅亓安迷迷糊糊想。
这怎麽不算一种刺激?
死人都得气活……
妙手回春,事半功倍!
救护车来的很快,傅亓安被担架擡上车後,竺砚时才稍微放松下来一点。
跟去医院的路上,医生大致做了点急救措施,确保人没有什麽生命危险,才脸上带着点微笑缓和了一下少年紧绷的情绪。
“我教你点急救措施?”
“…行。”
竺砚时看了眼已经在吊水的傅亓安,舔了舔嘴唇。
“我底子好,生病了随便吃两颗退烧药,睡一觉就没事了……他这情况,真没事吧?”
少年问的小心翼翼,尽管声音压的很低,但车里的空间就这麽大,傅亓安偏偏又听的很清晰。
彻底晕了吧还好,眼不见心不烦,偏偏半昏半醒,该听不该听的都听了。
对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偏偏还得补上沉重一击。
“他好像有点虚……”
傅亓安要拔针而起,血压快顶到头了,被旁边的手机铃声打断。
随後车厢飘着少年平静甚至冷漠到无情的声音。
“…我在傅亓安这里…”
“今天不用等我了,袁卿。”
“他?”
“他病晕倒了…嗯,我也觉得,身体确实有点不行……”
傅亓安:“……”
毁灭吧,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