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岑老师,我报培训班是为了学东西,如果不缴学费,对其他学员来说也不公平。”闻子川稍微想想就知道,倘若他报了课但不缴学费的事情传了出去,先前在网络上诽谤丶抹黑他的人可又攥着新的把柄了。
木岑沉吟片刻,又笑了笑说:“要不这样,我们会挑选一些等值的礼物,等开课之後,再以课程奖励的形式发放。你的实力我了解,也希望你能在课上有更好的表现。”
“好,谢谢木岑老师。”
“不客气,咱们下周见。”
挂了电话,闻子川长出一口气,报名截止前他还没凑齐钱,本以为要错过这次机会了。
整整五万块。
他几乎都能想象到,等自己慢慢凑齐这笔钱,要还给程斯宙的时候,他又会风轻云淡地说:“哎,算什麽啊,我乐意不行吗?一个大男人,不要为了这点小钱磨磨唧唧的,都住在一起了,可别拒绝我的好意啊。”
每到这种时候,闻子川都觉得,他和程斯宙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哪怕自己撑着竹竿去跳,似乎也跳不过去。
程斯宙一进角门就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揣测,是谁在背後嘀咕自己。
今天科保中心又通知开会,他没睡好,眼皮直跳,生怕遇到师父,又被喊去大树底下站规矩。
“喂,师哥。”他不敢贸然进办公室,先打了个电话给俞明。
“怎麽了?”俞明看了眼时间,“上班的点,有什麽不能来了再说?”
“师父今天要来吗?”
“他不来。”
“哦,那我马上到办公室。”
“程斯宙,”俞明忽然喊他全名,语气异常冷硬,“你最近,是不是有一些感情上的问题?”
“……”电话这头沉默了。
俞明没听见动静,就当他默认了:“你和徐漾,在一起了?”
程斯宙张着嘴:“啊……?”
好家夥,第三个了,怎麽着,他和徐漾看起来就那麽般配吗?
“啊什麽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你……”程斯宙还不打算向他透露性向,否则一介直男每天和一个弯的待在一起工作,吓也吓死了,“不是,真不是。”
俞明也沉默了。
在沉默中,两人同时想起徐漾的朋友圈,她说生平第一回收到了花。
这麽浪漫的事,他没怀疑俞明,没想到,却被俞明怀疑了。
程某人几乎笑出声,懂不懂什麽叫“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俞师哥啊俞师哥,你也有今天!
俞明脸色一沉,立刻岔开了话题:“我这还有一件事,上面布置了任务,陶瓷修复新理念交流会,出差五天,在帝都,你去还是我去?”
“哪儿?!”
“帝都。”
“我去!”
俞明没想到,他竟然这麽主动,难道站了回规矩,就真的规矩了?
“票自己买,回来走报销。”
“好嘞!这麽好的机会,我真是谢谢您……”程斯宙把“八辈儿祖宗”几个字硬憋了回去。
师哥是个好师哥,不能太埋汰他,自己出差耽误的工作,还不是他来担着?
做人嘛,要讲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