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您的人脉和资源,帮我查一个人。”
“什麽人?”
“天相。”
在闻子川看来,魏经和魏晓鸣的问题,症结就在于最初的收养风波。
在剧组时,他听魏晓鸣提起,十二岁那年,王建带他去了一家装潢特别豪华的酒店,有人给了他一盒进口糖果,让他晚上拿着糖果去某个房间。
可还没到晚上,王建就谎称上厕所,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魏晓鸣守着糖果一直等,遇到了前来赴宴的魏经。
二十六岁的魏经打球摔断了手,那天他吊着胳膊来,心情很不好,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独自待着。
魏晓鸣犹豫了很久,那盒糖果他特别喜欢,连拆封都舍不得,但看见魏经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想了想,就把一整盒都送给了他。
魏经本来没兴致搭理一个陌生小孩,但他一瞥见糖果盒,心就悬起来了。
“那不是普通糖果,而是僞装成糖果的助兴药物,”魏经语气森冷,“而且,未成年人禁用。”
“有其他人和王建做了交易?”闻子川听他这麽说,已经能猜到大概。
“是一个姓田的,我和他不熟,只听人说,他喜欢玩小的,打着培养童星的招牌,已经祸害了不少人。”魏经虽然也是富二代,但他瞧不上那些对未成年人下手的。
当时,距离天黑只有不到两个小时,如果魏经不出手,魏晓鸣的下场可想而知。
魏经当机立断,找到了那位田姓总裁,说看上了他手底下的一个小孩,能不能跟他拿钱买。
田老板奔五的人,在娱乐圈颇有一席之地,他没把年轻的魏经放在眼里,但怎麽也得给老魏总一个面子。
後来魏经才知道,田老板只给了王建十万,而他给了田老板五十万。
那时候,魏经的事业还没有起步,他创业的钱都是老魏总给的,老魏总知道他花了五倍的价格买了个“拖油瓶”,一度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我也不知道,是跟我爸赌气的成分更多一点,还是看晓鸣实在可怜,最苦最难的时候,我都没把他丢下,但又怕他看到我的难处,就把他送去国外读书。”
“您送他去国外读书,有跟他商量过吗?”
“这有什麽好商量的?国内不管应试教育还是素质教育,他都跟不上。去了国外,边混个文凭,边练练唱跳,出道了再回来,这条路更适合他。”
“魏总,其实晓鸣一直以为,买他的人是你。”
魏经满脸的难以置信:“不应该啊,难道王建没有告诉他吗?”
闻子川摇摇头,王建那种赌徒,眼里只有钱,他儿子跟了魏总还是田总,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因为晓鸣不知情,所以他心里一直是非常割裂的。他以为,是您买了他,他就应该什麽都听您的,没有任何反对的权利;但您对他的心思,他也不是完全不懂,只是他处理不好这两个身份,他也很为难。如果您想要改善和晓鸣的关系,您需要告诉他真相,并且,学会尊重他的个人意愿。”
“但他要真的不拍戏了……”
“您是想强迫他拍戏,还是想看到他为了帮您一起赚钱丶一起变好,才主动去拍戏?”
最後这半句,让魏经彻底消了气。
他甚至开始幻想,他的dy有一天能真正地理解他丶体谅他,就像那年他把最珍爱的糖果递给了自己一样,他是担心自己受伤了疼,才想用甜的来安慰。
闻子川发现魏经的表情变了,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乘胜追击:“鹤亭庄园那次,金总把我送到了您床上,但陈总说,他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外面都传,说您喜欢年龄小的,这件事,晓鸣也知道。”
“……”魏经心里骂娘,这帮人怎麽见风就是雨,“晓鸣跟了我以後,他们还是不停地往我这儿送人,我嫌拒绝起来麻烦,才说喜欢年纪小的。明眼人不是一看就懂吗?”
“别人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晓鸣不懂。他过得最不开心的生日,就是十八岁生日,他觉得您对他的喜欢,是随着他长大而减少的。”
“他个笨蛋,怎麽会这样想……!”
说到这,魏经手机震动,是兰沁发来的消息。
他们找到了魏晓鸣,赶紧给老板打报告,魏经忙着去安慰干儿子,也不大坐得住了。
“魏总,”魏经迈出门的前一瞬,闻子川喊住了他,“找一件他擅长,而你不擅长的事一起做做吧,偶尔一次身份互换,不是挑衅,而是……”
“是什麽?”
“是情趣。”
魏经见他脸色红润丶状态饱满,就猜到过年期间,他肯定和程斯宙在一块儿。
这些恋爱心得,他说得头头是道,只怕其中也有小程老师的功劳。
“明知有可能被雪藏丶被封杀,也非要和他在一起吗?”魏经高吊眼梢,不怒而威地盯着他。
“魏总放心,我以前途担保,他不会影响我的工作,如果影响了,我甘愿被雪藏丶被封杀。”闻子川回看过去,语气平静又笃定。
“真是从没见过,这麽痴情的人。”
“魏总,我们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