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则赢,输则输,这样的悬念没什麽好拖沓的,几乎是半秒钟的事情,最後一张牌由发牌员送入手中。
贺松风掀开,连带着剩馀的底牌一起掀开。
声音戛然而止,围聚在牌桌四周的人们屏气凝神,等候发牌员进行最後的宣判。
发牌员将桌上的筹码全部收拢叠好,成批的放回贺松风的手边,手掌反过来,五根手指指着牌桌上已然有半人高的筹码。
同时作为庄家的侍者主动鼓掌,向全场人员大声公告:
“皇家同花顺,大赢家,全场通吃!”
香槟酒从香槟塔的最顶端如柱喷出,全场观衆振臂惊呼,彩花筒里的亮晶晶彩片迸入半空,气氛达到最热烈的制高点,DJ将鼓点节奏拉至最高亢急促。
贺松风在人声鼎沸里,懵懂地观察这些过分兴奋的人类,他不懂□□,更不懂什麽是皇家同花顺。
他听见有人夸塞缪尔,于是牙牙学语,同样地夸上一句:
“好彩头,塞缪尔先生。”
塞缪尔左手把贺松风往怀里紧了紧,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沉闷地声音随着呼出的那口白烟,轻盈地绕着贺松风的耳朵起舞感叹:
“MyAngel,LuckyAngel。”
贺松风垂眸低头,害羞的笑笑。
“请问您还继续吗?”
发牌员准备好了新的一副牌,礼貌询问。
塞缪尔咬着烟,突然站起来,把贺松风一个人放在拍桌边。
贺松风也连忙起身,双手举起攥在塞缪尔的袖角,紧张且疑惑地等候塞缪尔的命令。
“我去那边抽会烟,你在这继续玩,就当占座,我很快回来。”
贺松风咬着下嘴唇,更加用力地攥紧袖口,他小声地埋怨:“你说过的,你说过不会让我一个人的……”
塞缪尔揉揉贺松风的头发,在浅金色的发顶留下一个浅浅地吻:“很快就回来,只是去抽烟,别想太多,别太紧张。”
塞缪尔拿着烟盒走去了夹板的另一端,而牌桌边立刻就响起了过分热烈的口哨声,Angel这个词语在男人的口中一遍遍被念出来。
背後充满性幻想的凝视几乎如同护栏边缘的惊涛骇浪,马上就要可怜的Angel吞吃入肚,碾得骨头都不剩。
贺松风最终还是入座,因为这是塞缪尔的命令,他要坐在这里占着位置,好让塞缪尔抽完烟回来能继续玩牌。
贺松风满脸无辜的承受这些充满肮脏的视线,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沉默地包容着。
于是这些视线很快就在贺松风的纵容里蹬鼻子上脸。
匆匆走过时,用手掌抹一下贺松风的後腰。
惹得贺松风身体一惊,忙回头看过去时,身後几十个男人都用着同样色。情的眼神看着他,所有人都可能是那只手的主人。
右面又有人看似不经意实则十分刻意地撞上贺松风的身体,然後手掌用力捏住贺松风的肩膀,无辜地来上一句:“不好意思。”
贺松风再一次擡头看去时,那人同样在这些男人的掩护下,泯然衆人。
“先生,请问您是选择跟庄,还是弃牌?”
贺松风捏了一把筹码往外挥,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对于规则他一概不知,只知道在对方催促的时候,把筹码往前一推,再推……
“不好意思,庄家大,您输。”
贺松风面前的筹码陡然缩减三分之二,只剩下最後一大摞,在他的手中瑟瑟发抖。
“先生,请问您选择跟庄,亦或是弃牌?”
发牌员又一次催促。
贺松风也一如既往地把筹码往前放。
但这次,他的手刚刚拿起,就被一只强劲的力道压下来。
贺松风的手被蒙住不见了,低头只看得见那个男人宽大的手掌,将他行为制止,紧接着便是发牌员将桌上已经丢出去的筹码与手牌收回。
贺松风被迫选择弃牌。
贺松风回头看去,看见了窦明旭的侧脸。
如石雕般棱角分明的脸,硬冷的怼进他的视线里。
贺松风擡头,窦明旭低头,两个同样面无表情的人进行了第一轮视线交换。
贺松风身旁的人立刻起身,将座位让给窦明旭。
“为什麽?”贺松风问。
窦明旭打了个手势,引导贺松风的视线放在桌上一一翻开的牌面上。
“庄家同花顺,通吃全场。Sorry啦~”
所有选择跟庄而不是放弃的参与者皆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