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贺松风,及时止损,成了本场第二赢家。
很快,庄家就顺延到了贺松风的位置。
贺松风扭头去看另一边的塞缪尔,正跟他的朋友们抽烟抽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有贺松风在的地方,他为了维持Angel的纯洁清澈,不能肆意抽烟。压抑的烟瘾在离开贺松风後一股脑涌上来,恨不得把肺都吸烂丶吸炸了才好。
“请问您参与吗?”发牌员询问窦明旭。
窦明旭摇头。
第一轮的牌顺势下发,贺松风捏着这几张牌,眼神隔个几秒便求救似的瞟到窦明旭身上去。
让一个只会□□的小白来坐庄,那岂不是就是让瞎子去学驾照,一脚油门下去,连人带车翻沟里。
届时,有人给窦明旭送上一支烟,他接了咬在唇边。
打火机从一旁递过来,擦出道暗蓝色的火焰,送到窦明旭唇边。
窦明旭扭头,视线越过这道暗蓝色火焰落在贺松风身上,无声中示意贺松风接过打火机,为他点上这支烟。
贺松风无动于衷。
他双手垂放在双腿上,身体坐得端正笔直,以最无辜丶无知的眼神,回应窦明旭已然明示的渴求。
在塞缪尔身边时,塞缪尔只需要把烟咬在嘴边,不需要任何言语丶肢体动作,贺松风立刻听话地捧着打火机送上去,身体贴着身体,将自己彻底物化成点烟器。
只要塞缪尔需要,他随时都在。
窦明旭也想被贺松风这样对待。
这枚打火机横在两人之间,火焰久久不熄灭,大有一种不死誓不罢休的执念。
口哨声再一次的吹响,他们催促贺松风识趣赶紧给人点烟。
毕竟,贺松风能为塞缪尔以外的人点烟,就代表他能给这里所有人点烟,只要多给点压力,多点威逼利诱。
“Angel!在犹豫什麽?为什麽不听Lambert先生的话?”
手掌又一次落到贺松风的身体上,他的肩膀丶他的後腰甚至他垂下的手臂丶手掌,甚至是手指缝。
人群想看到的惊慌失措掉眼泪的事情没有发生,贺松风表现出了极其陌生的淡然。
贺松风转眼,将这些人下流地行径一一收进眼中。
那群人浑身一震,一切的一切,都戛然而止在被抓包的羞耻里。
嚣张的气焰一转成了低头咳嗽,或是转脸尬聊的模样。
而贺松风的视线却没有因此死绝,反倒愈发起了兴趣,笑盈盈地观察这些人是如何被他的回看惊得浑身不适。
似乎贺松风的眼神是蛆虫,附着在皮肤上,令人作呕的通过毛孔钻进骨血里。
窦明旭也很意外。
目光沉稳地贴着贺松风的皮肤渗进去,想通过这张美艳的美人皮看透美人骨。
贺松风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窦明旭身上。
暗蓝色的打火机依旧不死不休的点燃在他们视线中心,把对视的目光烫出了海浪的波纹。
贺松风终于接下打火机,窦明旭眼睛一亮,咬着烟蒂在嘴里转了一圈,烙出一圈深刻齿痕。他殷殷期待。
贺松风俯身向前,越过曾经被暗蓝色火焰分割的交界线。
窦明旭垂眸,嘴角挂着淡然的笑,静候贺松风的点火。
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到了过分危险的地步,再往前一点,足够一个吻的淡声。
结果却是——□□的牌,和打火机一并出现在窦明旭的掌心里。
贺松风细腻的手指划过窦明旭的手掌心,将粗糙的掌纹一一挠过,留下一道酥痒进心肺里的湿痕。
“Lambert叔叔,我们这样不合适。”
暧昧点到即止。
贺松风留下这句话後,起身离场,只留下掌心的馀温给窦明旭去暗暗回味。
贺松风回了房间,塞缪尔还在外面抽烟喝酒玩牌,给了他独处放松的机会。
游轮顶层主人套房的卧室三面环海,开放型露天阳台环绕房间三面,柔软的沙发放置在阳台角落,一旁的玻璃茶几上摆着服务员们十分钟前送来的新鲜果盘和糕点。
贺松风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他的MacPro打开文档一阵敲敲打打,同时耳边夹着电话,听那边的小组成员们叽叽喳喳埋怨自己挂科了,下学期还要重修的事情。
“嘿!Angel,你不是一直想转专业吗?你打算去哪里?”
对方的问题击穿贺松风的喉咙,他哑然。
沉默了一阵後,才说:“不转了。”
“嗯?为什麽呀?是不是舍不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