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家庭医生已经来过,把塞缪尔手臂的伤包扎处理。
窦明旭的车才消失在视野里,贺松风立马从房间里冲了出去,冲到塞缪尔的床边,捧着他的手,再一次地哭求:“我忍受不了了,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吧!”
贺松风第一次主动的跪在塞缪尔的身边,抱着他,低声下气地求他:“你救救我,你带我走吧……我求求你了,我求你了!”
贺松风搂住塞缪尔的脖子,整个人都依偎进对方怀抱里,他再一次的恳求:“我们两个从这里离开,我想和你在一起,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很快,贺松风又直起身子,双手捧着塞缪尔的脸颊,深情一吻:“我爱你,塞缪尔,你呢?你爱我吗?”
塞缪尔的表情陷入意乱情迷中,没了自我,他的眼里只看得见贺松风,只听得到贺松风。
“我爱你,Angel。”
塞缪尔由被动变成主动。
“我爱你。”
塞缪尔撕咬啃弄,他高呼:“Angel,我爱你!”
贺松风仰倒在地上,温度骤升,情。欲高涨。
贺松风一双手在塞缪尔身上胡乱的抓,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指痕,他一再向塞缪尔索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主动和痴迷。
直到傍晚时分,临到窦明旭回来的时间,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塞缪尔一只手不方便,他想抽烟,所以看了一眼贺松风。
贺松风立马识趣地为塞缪尔送上香烟与火焰,在暖暖的火焰下,他崇拜爱慕的注视着塞缪尔,再一次的他细腻的双手贴在对方大汗淋漓的胸膛,亲昵地抚摸,感受心跳每一次的震动。
这样的温存,塞缪尔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
他转头看着窗外渐渐昏黄的日光,马上这份温存就要离他而去。
食髓知味,塞缪尔不愿意放手。
救风尘的心在这一刻攀升到顶点。
他必须,也不得不,去拯救。
“Angel,我知道我该做些什麽。我要报仇,我要替你,替我们报仇。”
塞缪尔吸了一口烟,冲没有贺松风的方向吐过去。
贺松风趴伏在塞缪尔的怀中,仰起头,一脸崇拜的望着塞缪尔,从喉咙里哼哼出腻歪的撒娇:“太好了,马上我们两个就可以在一起了。”
到了晚上,窦明旭回来了。
别墅的一楼没有开灯,只有稀薄的月色从窗外打进来,到处都是灰茫茫的,像被蒙了一层厚重的霜似的。
“Angel?”
窦明旭呼唤。
一楼没有人回应他,他猛地皱了眉头,心想的是不会两个人一起逃跑了吧?!
但转念想,他想在这片土地上抓人,简直易如反掌,又把心放了下来。
“Angel,出来迎接我。”
窦明旭踏上前往二楼的台阶,他像喊猫猫狗狗那样的呼喊。
二楼比一楼还要暗,只有尽头的窗户里打进来稀薄的夜色,所有的东西都褪了色,像遗照一样摆放。
窦明旭走上最後一级台阶,他下意识看向贺松风在的左手房间,完全忽视右边暗处藏着的凶光。
那道锐利的刀光在眨眼的时间里,刺进窦明旭的胸膛,对方显然没打算给窦明旭任何反应时间,刀子在一秒钟的时间里像疯转的齿轮,猛地刺了好几下。
“我不许你这麽侮辱Angel!我不许你再继续侮辱我们!”
塞缪尔歇斯底里的大喊,他一股脑把这段时间积攒的怨恨倾泻在刀尖上,他把自己的窝囊把自己的怯懦,用这把刀尖切开,插进窦明旭的骨肉里。
不觉疲惫,不觉害怕,只觉得畅快。
他替自己报仇了,从此他独占Angel,他是斗兽场里唯一的赢家。
马上,马上他就能获得胜利者奖品了。
窦明旭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哗哗喷涌的鲜血,他从後腰的枪套里干脆利落的拔出枪,但第一枪是对着角落里偷看的贺松风射出去的。
他痛骂:“B#tch!”
然後第二枪才是塞缪尔。
他也骂:“蠢货!”
子弹穿过塞缪尔的胸膛,血液就像被拧开的水龙头,哗然流出,像水柱。
贺松风冷漠地瞧着面前厮杀的惨案,转头冲进窦明旭的书房里,以最快速度去翻找自己的东西。
窦明旭抓住贺松风的身影补了两枪,全都被塞缪尔扑过去挡下。
电光火石,刀光剑影的瞬间——
窦明旭再想扣动扳机,咔哒咔哒作响,可是子弹已经耗尽。
窦明旭知道自己不剩多少时间,索性他用着最後不多的气,绝望且愤怒的砸打塞缪尔的蠢脑子,悲哀地感叹:“你被他骗了……他不会带你走的……绝对不会……”
塞缪尔眼睁睁瞧着他强壮的Lambert叔叔在他面前倒下,鲜血从他的身上冒出来,像院子里自动浇水器一样,仿佛在试图灌溉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