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耳光扇在窦明旭的脸上。
燥热的掌印,火上浇油,窦明旭的胸膛猛烈起伏,像熊熊燃烧的焰火。
贺松风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没有半点反应。
没有笑着附和,也没有愤怒的反抗,只是看着,承受着。
窦明旭的声音被这一耳光打活了,他再一次肯定的,坚定地说:“这都是你活该的。”
两个人鼻尖顶着鼻尖,恨意在两人的眼眸之间那段窄窄的距离来回流转,谁也没放过谁。
“是你主动招惹,是你教我这麽做的,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贺松风再发不出声音,他沉默地注视丶包容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
窦明旭很满意後半段贺松风的温顺,像一头不会咬人的羔羊,哪怕是躺在断头台上,也只会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迷惘地望向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贺松风産生了一种自己醒不过来的恐慌感,他惊出一身的冷汗,像一条活鱼在床上发出剧烈的惊跳,浑身剧烈抽动一下後,脑袋里发出琴弦断裂的声音,他也像那根线一样,弹了起来,再重重地摔下去。
同时床头的铁链被扯出声响,叮叮咚咚频频敲出警告。
一双手从身边抱了过来,擦掉他额角的冷汗,用着让他骨头发抖的声音,安慰他:“怎麽了?做噩梦了吗?”
贺松风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不是阁楼,是窦明旭的主卧。
贺松风逃避僞造出来的乖顺,为他换取了一些自由,他现在可以在别墅里自由行动。
贺松风花了一天的时间迅速把别墅上下都摸了一圈,终于!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逃跑路线,二楼的尽头有一个小露台,那里看上去是用来晒太阳的,并没有封窗。
只等一个绝佳的机会,从二楼翻下去,只要不是头着地一般都不会有太大问题,到时候穿过院前的花草灌木,顺着石板路一直跑到马路上去。
只等一个车辆驶来,他拦下,就能够顺利出逃。
贺松风的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他回到别墅里,像是认命了一样,坐下吃饭丶洗澡然後睡觉。
两个人之间,都是窦明旭在喋喋不休的说话。
“你想过结婚吗?”
“没想过也没关系,我只是提前告诉你,我打算做这个准备,到时候你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好了。”
窦明旭准备了一大堆女人穿的裙子给贺松风打扮的漂漂亮亮,也会在贺松风洗完头发後过来亲手捧着吹干,还不忘给贺松风编个发型。
贺松风的头发高高的送到窦明旭的鼻尖去,他埋头亲吻如绸缎般冰冷细腻的发丝,深深嗅闻其中令人痴迷的香味。
最终,那个嗅闻的动作会一步步的飘向贺松风的脸颊,然後是嘴唇。
撬开了,掰开了,去舔,去咬,去躁动。
…………
“中午的饭菜你觉得怎麽样?”
窦明旭从後面搂着贺松风,欣赏着镜子里出自他手的芭比娃娃,“我特意叫来中餐厨师做的呢,但是你没吃多少,是不合胃口吗?”
“你瘦了好多,你看,之前我的手掌圈住你的手腕时大拇指轻松按过中指第一个指节,现在有了一个指节。”
说着,窦明旭就用他的手圈住贺松风的手腕,贺松风的确明显见瘦,脸颊都跟着凹了下去。
“不开心的话,我可以允许你去院子里走走。”
窦明旭最终是把底线又为贺松风後退一步。
贺松风轻轻摇头,终于是在哑巴了整整三天後,说出了第一句话:“不用了。”
“还在生气?”
贺松风的视线跟着嘴角一并下垂,这里没什麽值得他开心的。
“你跟着我,没什麽不好的。”
“想要什麽?我都可以满足你。”
贺松风擡眸,看见镜子里又开始喃喃自语的窦明旭,露出了可怜他的表情。
窦明旭的手突然一下举起,死死地捂在贺松风的脸上,生怕从他的喉咙里说出那句话。
“嘘——我知道你想说什麽。”
窦明旭疑神疑鬼,“你不能说,说了的话大家都不开心。”
窦明旭见贺松风没有反抗的想法,这才放心松开,“所以呢,你想要什麽?”
贺松风转过身,同窦明旭面对面,眼对眼的注视,他举起双手,捧在窦明旭的脸颊两边,他说:
“我想要你爱我。”
说完,贺松风又问:“你知道什麽是爱吗?”
“不恨我了?”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