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不要再给贺松风添麻烦了。
程以镣这样想着,脚上的镣铐骤然崩碎,他不敢再磨蹭什麽,以最快的速度往门边挪动。
房间中央那一阵阵急促的水声还在继续,不急不忙的,坦然不已,完全不用担心下一秒会有谁过来抓奸打断。
程以镣看得眼睛血红,他总觉得这是程其庸在跟他炫耀挑衅呢。
但是再眼红又有什麽用,留下来只会给贺松风添堵,他要做贺松风最听话丶最乖的小狗。
程以镣挪到门边,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现在只需要小心翼翼地拧动,然後等待时机冲出去就行。
“贺松风,我和程以镣,谁让你更爽?”
程其庸突兀地提问,点着贺松风的大名。
程以镣要走的心一下子猛扯回桌边,这会他不是要逃离的小三,是他和程其庸雄竞1V1的SOLO赛。
他还不能走,他必须要在这里听到一个准确答案才行。
贺松风的身体毛骨悚然,骤然冲出大片冷冰冰的汗水,滥竽充数地跟情。欲汗液混在一起。
“您在说什麽呢?”
贺松风还保持着讨好的笑,但称谓却不着痕迹地变更成尊称,“您别乱开玩笑。”
程其庸捏住贺松风的脸颊,把贺松风脸上的虚情假意笑容扯破。
“贺松风,选我还是程以镣?”
程其庸催促贺松风回答。
“我只和您发生过关系。”
贺松风在AorB的答案里,选择了or。
“哈哈。你是说这一圈牙印是我咬的?我怎麽不知道啊贺松风。”
程其庸捏着贺松风的脚踝,大拇指顶着脚踝突出骨头的齿痕伤疤,用力地掐了一把。
贺松风在这一瞬间,尝到脚筋被挑断的滋味,剧烈的刺痛和激烈的麻痛混在一起,像花椒水导电後倒进天灵盖里,什麽滋味都在一瞬间穿透四肢百骸,骨头都在这会大哭乱叫着想要逃离这具身躯。
贺松风就跟被拔了虾线的虾似的,疼得身体几乎弓成C形,口水丶眼泪疼得乱飞,眼神失焦失光的涣散,瘫痪在桌上大口大口的狼狈喘气。
喘气不是贺松风不痛了,是他痛到力竭,没有精力继续将疼痛表现出来。
“十句话,十句假。”
程其庸平静地训斥贺松风,他还掐着贺松风的脚踝,搭在自己肩上。
贺松风不知道怎麽解释了,讨好时睁圆了看人的眼睛这会颓废地半垂着,眼珠子撞着眼眶木讷停滞。
但程其庸还不肯放过贺松风,甚至更加过分的对待。
溢出来的水贴着桌子边滴答滴答,汹涌下坠。
程以镣再蠢也该明白气氛不对劲,甚至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
这会再不逃走,恐怕待会就免不了一顿毒打。
他赶紧赶下门把手,心脏在这时开始乱跳,跳得毫无章法,砰砰作响声音灌满了程以镣的耳朵,甚至让他无法估计贺松风那边发生的事情。
亦或者,这声音本来就是贺松风那边发出来的。
门把手的位置正在一点点下移,从九十度克制地缩小成锐角,且角度越来越锐利。
程以镣知道,这门在打开和关闭的时候,避免不了咔哒声,所以他动作一慢再慢,生怕惊扰程其庸。
但程以镣的担心想多了,门把手还没有下移到能够发出咔哒声音的角度,门缝也没有推出半点日光进来,他就先一步被程其庸点了名字。
“程以镣,打算去哪?”
程其庸的声音像一杆上膛的□□,顶在程以镣的後脑勺上,危险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