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嵘低头,“我知道。”
“无论发生什麽。”
“她跟你的外孙女都不会有事。”
“不用怕。”
徐君容也不是那麽信她,她甚至是含恨的。
她不信言似卿去见了一次珩帝後就做噩梦,跟对方没有关系。
她知道,一定有关系。
言家,言家。。。。
徐君容别开眼,不看蒋嵘。
蒋嵘未有逼迫,只是站在原地,再次说:“我答应你的,不会毁诺。”
然後,後面宫人急切而来,跪地。
珩帝召集文武大臣,皇族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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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时初,珩帝册立宴王为太子,後退位。
七日後,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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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庙。
蒋晦在外掌事,後来到宗祠殿门外,瞥见蒋嵘站在密密麻麻的牌位下,擡头看着列祖列宗。
“父王?”
蒋嵘回头看他。
神色淡淡的,有一种孤僻之感。
蒋晦踱步两下,在适当的距离停下了,不再如从前一样没大没小。
他顺着蒋嵘的目光看他手里的东西。
家谱。
翻到了曾祖父那一页。
“父王怎麽看这个?”
蒋嵘神色淡淡,“你祖母当年曾跟我说过——其实在最早那会,昏君祸乱天下,你祖父却立志逐鹿天下,先下手为强,你曾祖父并不支持,为求自保,甚至准备废掉你祖父的少主之位。”
“可惜,自己先去世了。”
蒋晦顿了下,淡淡道:“父王想说什麽?”
蒋嵘:“你知道了尘其实来不及给他下毒。”
蒋晦跟他对视。
蒋嵘:“他能杀父杀子,我也能,所以你还要请调巡察天下诸道?离开长安,遥遥长途,万一我有了新的孩子,你的地位未必稳。”
“谁都不敢说自己不变。”
蒋晦想了下,摸摸鼻子,“那位,好像跟您。。。。”
蒋嵘脸色沉了下来。
蒋晦尴尬,但还是佩服他的。
蒋嵘,一直没有碰徐君容,也没囚入皇宫,身边也没任何女子,放任对方住在随意选择住在太子府或者曾经的宴王府,要麽在长安任何一处都可以。
只要不出长安。
自由,但也不肯放过,似乎在与之拉扯。
长辈的事,言似卿从来不干预,蒋晦也不插手。
蒋嵘:“反正你自己决定。”
蒋晦应下,却是没有改变初衷的意思。
後来,宴王登基。
万千寺庙为先帝鸣钟三万,敬告天下。
同月,蒋晦被立为皇太子,言似卿立为太子妃。。。。
三个月後,北逾国纳入天朝版图,大食国上请附属番邦。。。。海内诸道一片和谐,繁荣景象开辟盛世。
也是同年,皇太子夫妻代天子巡察诸道,做经济事务。。。。。同行的还有读了一段时间书,带着海量作业任务的昭昭跟。。。。徐君容。
周氏本来觉得自己年岁大了,身体若是跟不上,这种到处玩的事是没法随同的。
结果。。。。嗯。。。。好像身体还挺好。
她想了下,还是跟琴娘子收拾东西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