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位姑娘,不作声,默默走远。
林千愿一个下午什麽都没干,只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国内还是凌晨。她下楼,坐在沙发上开始无聊地解屏和锁屏手机。
保姆锲而不舍地站在沙发一侧,一动不动,站定如松。
林千愿用馀光察觉到她,扔下手机,伸出手,“给我看看你挑的怎麽样。”
“哎,”保姆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将自己的手机呈过去,尽量忍住开心。
林千愿随手划了几张,忽然想起来问她,“你叫什麽名字?中文。”
明明到这儿第一天就向她介绍自己了,保姆心里苦,但谁让她吃到这麽大的甜头,毫无抱怨地重新介绍,“秦一。”
“哪个一?”
“就一二三四五的一。”
林千愿擡起头,“什麽说法?”
“说法?”秦一想了想,正儿八经地道:“可能我妈觉得这个字写起来最方便。”
林千愿不再多问,划到底,“这些都要?”
秦一本来是打算让她替自己从中挑选出最终一套,毕竟她每套衣服都那麽好看,她很相信她的眼光,但此时,她本能反问:“这能都要?”
林千愿略微打量她一下,眉梢微扬,“有什麽不行?”
秦一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颗鸡蛋,她这辈子都没这麽买过衣服。
吴妈笑着抵抵她的肩,轻声提醒,“你不要?”
“要,要。”
秦一喜笑颜开,好听话张嘴就来,“林小姐,您一定会长命百岁,心想事成的。”
林千愿微微颔首,面色如常地把手机还回去,粗略给她转了一笔钱。
秦一见她没什麽表情,机灵得很,快速添上一句,“还有您和您的男朋友,你们一定会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林千愿顿了一下,手上用力,纱布上即刻映出血迹。
秦一迟疑几秒,“你们真的分手了?”
她记忆还停留在林千愿回国前那会儿,仔细回想,林小姐近来的确没有怎麽打过电话。
吴妈擡头看了一眼林千愿,心道完了完了,终于还是来了,她再次默默走远。
秦一是在看见林千愿眼眸微眯时发觉到说错话的,她不自觉地吞咽口水,讪讪道:“林小姐,您要我现在退款吗?”
尽管她才刚刚买单,十分舍不得,但毕竟不是她的钱,而且她认为保命比较重要。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她感到没有什麽是林小姐做不出来的。
林千愿哼笑一声,随意倚进沙发里,提了提裙摆,“不用。”
秦一心下狂喜,还没来得及感谢,又听见林千愿冷冷开口:“买回来挂在楼上衣帽间里。”
林千愿摊了摊手,有理有据地澄清,“我只说了我付钱,没说送你。”
秦一目瞪口呆,林小姐怎麽能这麽折磨人呢,更要命的是,她好像真的从来都没说过送她,她愤懑不平,可又什麽都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咬牙道:“好的。”
林千愿朝她笑笑,漫不经心地补刀,“你负责每天打理。”
秦一觉得自己牙都要咬碎了,“好。”
林千愿满意地放过她,知晓这个时间点对面的人早已起床,她拿着手机走出客厅,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面,边打电话边百无聊赖地摩挲先前的桌面划痕。
等到电话被接通,林千愿沉默着不开口。
裴兰清在超市里,周边有些嘈杂,他找到安全出口处,掩上门,耳边此时分外安静,他远眺窗外的寂寥冬景,等她说话。
终究还是他先败下阵来,“林千愿。”
林千愿好心情地答应一声,“裴兰清,你还欠我东西,你打算怎麽还?”
“什麽?”
“你忘了?”
林千愿笑了笑,好脾气地提醒他,“你亲了我。”
裴兰清脸皮薄,听不得也说不出这种毫无征兆的露骨话,“你……”
“哦,对,”林千愿知道他要说什麽,一时间脾气更好了,“我先亲的你。”
林千愿不急不缓地补充说:“可是我只亲了一次。”
“裴老师,”她故意这麽叫他,道德上绝对碾压,一字一字地重重强调,“这怎麽算,都是我亏吧?”
林千愿善意地给出一个建议,“您要不要问问我想让您怎麽还?”
-----------------------
作者有话说:疯疯的,被缠上了是这样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