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浸透了她的全身,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牵扯着伤口,带来一阵阵眩晕。
指尖终于触到了冰冷的金属筒身。
就在她摸索着寻找开关时:
砰!哗啦!
身旁不远处,突然爆发出更加激烈的碰撞和撕打声!
它们竟在黑暗中互相厮杀了起来!
继冬藏想到刚才挪动时听到的湿漉咀嚼声……
不知道是谁吃了她的肉,或是被两只动物分食了。
肩膀剧痛依旧!
强烈的恶心感翻涌而上。
继冬藏死死咬紧牙关,将呕吐的欲望连同破碎的呜咽一并压回。
只有控制不住的泪水混着血污,无声地滑落。
绝对的黑暗,成了此刻唯一的庇护。
借着动物搏杀声作为掩护。
继冬藏用颤抖的左手,给自己包扎伤口。
每一次勒紧伤口都如同酷刑!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身体筛糠般颤抖,冷汗止不住留下。
痛苦也使继冬藏异常的清醒!
活下去!只有杀了它们!
她胡乱抹了一把脸,试图擦掉糊住眼睛的血丶汗丶泪混合的粘稠液体。
然後,继冬藏摸索到那个装着金钱镖的袋子。
她将金钱镖一把把掏出,塞进还能活动的衣袋里,左手也紧紧攥住了一把。
她暗自思忖,现在要不要偷袭?
念头刚起,就被否决。
贸然出手,很可能将它们的仇恨,重新引回自己身上!
最好的策略,是等!
猫狐相搏,继冬藏在後!
她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屏息凝神。
祈祷着它们能斗个两败俱伤,最好同归于尽!
屋外隐约传来的丶不知名的兽吼,又让她想起了江之简三人:
寻求她保护的江之简,善良过头的安裕,还有白镜那把威风凛凛的大镰刀……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
妈妈爸爸模糊的笑脸在血色的黑暗中浮现……
小时候高烧,妈妈骑着那辆破旧摩托,在寒风中送她去医院……
放学必经之路上,那个吱呀作响的秋千,承载了她的很多思绪……
还有很久没喝过的冰可乐,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酸楚与思念遍布继冬藏的全身。
紧绷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软弱而松懈下来。
继冬藏缓缓闭上了双眼。
叮铃…哐当!
紧攥的左手无意识地松开,几枚冰冷的金钱镖从指缝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