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突兀的碰撞声,在寂静屋内回荡!
然而,两只动物并未攻击继冬藏,或者说,两只动物,早在继冬藏之前,就陷入了昏睡…
刚才的咆哮丶撕打丶咀嚼声,通通消失。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天边,一丝极其微弱丶带着灰白调的微光。
艰难地刺破了厚重如墨的夜幕。
一切的暴戾都随着黑夜,缓缓褪去。
继冬藏是被右肩伤口处一阵钻心蚀骨的剧痛硬生生刺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秋敛那张近在咫尺丶专注的侧脸。
昏黄的光线下,她微垂着眼睫。
神情是罕见的认真,甚至透着一丝专注的柔和。
如果不是此刻正“深刻”体验着从自己伤口处传来的丶那几乎要将骨头碾碎的可怕力道。
继冬藏几乎要以为眼前这个正在“细心”处理她伤口的人,真是位温柔体贴的热心大姐姐了……
“呃……”
她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干涩嘶哑。
继冬藏强忍着剧痛,视线艰难从秋敛那张“温柔假面”上移开,扫向更远处。
只见江之简丶白镜和安裕三人也躺在不远处,同样有“人”在为她们处理伤口。
她还看到了之前在木屋前见过的那个半人半虫的“保姆”,它正沉默地为安裕处理腿伤。
小院里那些熟悉的动物们,此刻仍安静地昏睡着。
目光再转,继冬藏的呼吸猛地一窒!
在院子的另一角,她看到了那只撕咬过她肩膀的狐狸和那只被她刺穿了脊骨的黑猫!
它们同样昏迷着,但身上残留的血污和异变扭曲的肢体,瞬间将她拉回昨夜那血腥的噩梦。
一股强烈的厌恶和生理性反胃涌上喉头,她下意识地紧紧皱起眉头,猛地撇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无意间定在了院门口。
是那个诡异的小女孩!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精致人偶。
而在她身侧,站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苍老得惊人!
皮肤如同干枯树皮,布满了皱纹。
佝偻着背脊,仿佛背负着千年的时光。
然而,最诡异的是她那头头发。
被一丝不茍地梳成一个低低的丸子头,发丝竟是乌黑油亮。
如同上好的绸缎,与她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形成了巨大反差!
继冬藏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秋敛提过的名字:
什麽夫人…
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注视。
那位老者。
极其缓慢地擡起了眼皮。
两道目光在空中猝然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