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元昭。”沈淮序止住她的声音,食指往上点了点她的额头,拉上她因为起身而滑落至手臂的衣领,放软声线诱哄她,“我更倾向于,认真谈恋爱的男女朋友关系。”陆元昭的眼睛眨了又眨,这个声音,和昨晚他掐着自己的腰,见她眼底生出泪花,连连在她耳畔轻哄时一模一样。她脸一红,盯着他认真的神色看了老半天,忽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男人,她也不知哪来的预感,若是自己不应,他有的是办法逼自己低头。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跟男人,无端让人生疑。“随你吧。”她无所谓地摆摆手。算了。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她最多也就用这个男人半年。等她一怀孕,查出来孩子没有任何问题后,就提分手。这厢沈淮序自然不知道陆元昭在想些什么,听她答应了下来,眉梢动了动,笑意自眼底漫开,宛如开春池上融化的薄冰,清亮地淌了一脸,“我已经工作好几年了,你应该知道。”沈淮序可以猜到,最开始陆元昭只是想找个年纪相仿正在打拼的年轻人,兴许是缘分使然,兜兜转转地,寻到了他身上。身居高位多年的沈淮序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有一天因为长期被架在高处而畏首畏尾,在一段感情里踌躇不前。他怕陆元昭接受不了,和声细语地先释放一点信号,“我在一家公司上班。”陆元昭点点头,沈淮序在哪上班不是她关心的事,她也没什么兴趣去关心沈淮序职位如何,月薪多少,她又不图他身上那点钱。沈淮序说:“你应该还在读书。”“嗯。”陆元昭觉得他们之间坦诚相待了,还是得透露点口风,哪怕她说的是假话,“我学的国画。”其实在陆元昭眼底学国画和念文物修复没什么区别,因为林从颐的教导,她会拿笔时就开始学国画了,现在在导师工作室,一天到晚修复的也大多是些古代字画。沈淮序知道陆元昭的奶奶林从颐是美院的国画教授,也没起疑,点了下头,“最近美术馆开了个新展,是一个关于丝绸之路的艺术展,要不要明天去看?”他上次听闻陆元昭在美院读书后,总想着投其所好,昨夜想起这事,想着陆元昭大概会喜欢看展,特地去打听了一番。陆元昭想起自己明晚六点回杭城的机票,推拒道:“明天可能不太行。”“学校有事?”“嗯,下周吧。”陆元昭挪了挪身体,靠进沈淮序怀里,演得温和体贴,补偿似地往他唇边蹭了下,语气像在撒娇,“最近学业忙碌。”沈淮序喉头紧绷,被这湿漉漉的软糯乱了心神。是他思虑不周。硕士临近毕业,光是论文就是一大难关,的确是没什么时间陪自己这么个闲人出去看展。“没事。”沈淮序揽着她的腰,不轻不重地替她按着酸胀的腰际,温声地屏气,“等你忙完。”反正他们有个事时间。“嗯。”陆元昭躺在他怀里,伸出手指划过他的下颌线。被沈淮序擒住,包裹在掌心。“还有一个问题,元昭。”沈淮序环住她的腰,很细,一只手臂就能环住,他怔怔地看着陆元昭,询问道:“你这两天排卵期吗?”陆元昭愣住,拨动鬓边的发丝挡住发红的耳廓,马上否认道:“不是啊。”其实她撒了个谎,昨天恰好就是她的排卵日。沈淮序舒了口气,略微放松了些,想起昨夜用过安全套,好像有点漏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虽说他很谨慎地处理过,可还是生怕有意外。陆元昭才多大,他不想因为孩子而搁置她的学业。“抱歉。”沈淮序的呼吸不太匀称,凝望她清亮的眼眸,话在舌尖打转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同她认错,“昨晚的安全套好像坏了。”“……”陆元昭的呼吸一滞,在惊叹这男人敏锐的同时,也难免为以后担忧,最后还是扯开了嘴角,说:“没事。”只是这眼神落在沈淮序眼中,就成了另一种意思,那双水汪汪的杏眸像是在控诉自己的恶行,可是药物伤身,无论如何沈淮序都不会让她吃药,只得存了些侥幸先扯开话题,放缓语气地询问她的意见,“下午要不要出去逛逛。”陆元昭从他怀里钻出来,卷进了被子里,也不回答他,只说:“你忙你的。”“今天是周六。”沈淮序还坐在床头,“我公司也没什么事。”“现在几点了?”“下午两点。”沈淮序说:“你要是不想出门,我找家好吃的餐厅,让他们把饭送上酒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