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敲门声响起,这麽晚了会是谁?高淮然顺手拿起手边的东西,虽然不远处都有保镖,还是要以防万一。
“淮然,你睡了吗?”是文南韵。
高淮然放下东西,开门把她迎了进来,和身後送人的保镖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守在门口。
从柜子拿了瓶水递给文南韵,却被她拒绝,文南韵指了指柜子里的酒,询问她,“喝点?”
高淮然迟疑片刻,同意了,里面有她最爱的威士忌,威士忌和别的酒不同点在于,一入口便是辣人的刺激,脑袋被酒精瞬间侵袭,你能很快感受到醉意,想要醒酒也很快。
文南韵也没说来找她做什麽,只是喝酒还是想要聊天?
酒一杯接着一杯,高淮然头脑发昏,眼前人都有些迷糊了,这一刻,她都嘴唇哆嗦,想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裴锦淇说,自己不想拉文南韵入局,是怕她的结局不好,可高淮然多了解自己啊!这样说的另一层意思,是怕文南韵死。
酒精促进血液循环,高淮然的心脏跳得极快,哪怕满心悲情,也无法压住半点。
再一次,高淮然这样问,“你能不能别喜欢我了?”
文南韵的手紧紧握住酒杯,不是都好转了吗?为什麽又要这样?文南韵心中的悲怨,快要控制不住了。
心中怒火刚起,想逼问高淮然,就见她眼角落下的泪,在灯光下格外明显,眼中的悲伤不作假,是对谁?是她还是云音?情绪此刻不上不下,憋着难受。
刚想为她拭去泪珠,高淮然自己抽了张纸,在脸上随意抹掉眼泪,又狠狠喝下杯中酒。
高淮然突然站起身,有些酿跄倒在她跟前,也不再挪动,仰着头,眼巴巴的望着她,“无论和谁,你都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唯独和我不会。”说着眼泪再次落下,如珍珠掉线般,颗颗滑落在文南韵心头。
文南韵也从座位上起来,俯身与她对视,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不能给我一个为你拭泪的机会吗?”
光是落泪,就足够证明,在高淮然心中,文南韵的分量并不轻,为一个人拭泪,更是一件极其亲密值得信任的行为。
高淮然摇摇头,但她的脸被文南韵捧着,脑袋也并没有用力,反倒像只小狗在主人手里撒娇,她眼眸低垂,眼中含泪,可怜的不像话,“我想你……”幸福。
只是想想,便觉得万分痛苦,如果让文南韵因为自己而陷入困苦,她就是罪大恶极,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如果二十六岁的高淮然,对文南韵産生了感情,却还是那样做,这样的举措,此刻高淮然终于懂了。
不是不想在一起,是不应该,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冲动,就毁了文南韵一生,那些她都未曾知晓的危险的未来,不该让掌上明珠因此蒙尘。
那两个字未曾说出来,在文南韵听来,就是酒後吐真言,她惊慌又欣喜,想回应高淮然,却发现她已经昏睡。
小心把她抱到床上,解开绑着的长发,轻轻为她盖上被子,转身将房间整理好,又回过头看她。
睡着的高淮然,沉默中充满怜悯,紧促的眉头,像是看见了什麽无能为力的不公,不赞同又无法出手。
文南韵轻抚她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来,刚刚放松,又被迷住,爱人矜贵的面庞就在眼前,那在梦中困扰许久的红唇近在咫尺,哪怕吻下,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包括高淮然。
她注视了许久,劝说自己不要趁人之危,又被另一道声音蛊惑,反正也没人知道,亲一下怎麽了!
嗯……不会有人知道。
文南韵的拇指摩挲着红唇,因为酒精身体有些发热,高淮然的嘴没有禁闭,时不时呼出热气,烫的文南韵心中发颤。
终于,她下定决心,亲吻那双唇,只是轻轻一下,便被热气烫得脸涨红,迅速离开逃离现场。
离开房间,还要经过一个客厅,文南韵在那调整了一下,直到脸色正常,才出门在保镖的保护下,回到房间。
靠在房门上,文南韵不可置信的抚上双唇,她做到了!真的亲了高淮然,就算她不知道,这也是事实!
文南韵高兴的想跺脚,还是生生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