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王守仁接了信件,思忖之後还是开口道:“倘若,微臣三人之中,有人又身有不测呢?”
杨一清如今已经七十六岁,自己与李承勋也已年近六十,这个问题虽然令人心中沉重,却也不得不说。
虞璁握紧了那一方茶盏,不紧不慢道:“此事,锦衣卫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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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鹤走近监牢之中,身後跟了个蒙古族的士兵。
他神情冷漠的举起了火把,照亮了那五个挤在一起的死囚。
五个蒙古人从睡梦中醒来,一眼就看见了他,神情瞬间变得愤懑而又怨毒,开始用外族语言咒骂。
“没用。”旁边的那个士兵开口道:“一看就是只认死理的。”
“杀。”
虞鹤淡淡道,握着火把走向另一个地牢。
他的身後很快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犹如野兽临死前的哀鸣。小。钢。琴。整。理。
在寂静的地牢之中,他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清晰可鸣。
另一间地牢同样阴冷而潮湿。
五个人早就听见了隔壁的惨叫声,一齐瑟瑟发抖的擡起头来。
皇帝曾经教过他,不要把他们一开始就放在锦衣玉食的环境里。
如果已经仇恨酿成,又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馀地。
不如直接把他们放在最恶劣的环境里,看还有几个人肯低头。
一开始因富贵相待而改口的人,未必能有几分真的奴性。
“这个有机会。”那个蒙古士兵开口道。
“你问他们,饿不饿。”
蒙古语听起来叽里咕噜,像是什麽怪兽在闹肚子。
那几个人靠在一起取暖,非常不安的点了点头。
虞璁瞥了身侧的侍卫一眼,後者立刻和其他人捧来了热汤饭食,全是中原的口味。
被饿到这个份上,他们哪里还管有多少荤腥,都忙不叠的吃起来。
二十个蒙古人俘虏里,要至少能挑出一个来。
恩威并施,一点点的把他调教成忠心耿耿的带路党,哪怕不放心把他送回蒙古,也要从他嘴里敲出点东西来。
虞璁站在三大营之前的那个高台上,一边翘着二郎腿晒太阳,一边在翻看着名册。
备战状态开始之後,士兵们陆续的通过了体侧,及格率为89%。
眼下经济特区的事情需要暂时搁置,而出兵的阵容也在确定当中。
上次从藩王那里抢回了兵权,用相当流氓的方式重新把禁军确立。
加上次等的普通士兵,一共有十五万人整。
其馀的几十万军队全部被重新分配和调度,让各地军权在藩王和政府那边各分其半。
留六万禁军在京驻守,七万人随军出征。
这打仗,在精不在多。
当年土木堡之变,王振那个狗太监带着皇帝,率领五十万大军御驾亲征,搞得最後惨不忍睹。
太监短视,皇帝愚蠢,但更重要的是,五十万人,难以调度和控制。
要知道,蒙古骑兵最擅长的就是闪电战。
在草原之中,毫无作战经验,又或者兵甲鄙陋的五十万人,简直是过去疯狂送人头。
人越多越难改变阵型,难以系统指挥。
更可怕的是,一旦远处有溃败之象,其他人也会纷纷胆寒,大有逃窜之意。
哪怕是关云长过来带兵,想打赢都极难。
“陛下,这是微臣和其他几人重新拟定的作战方案。”毛伯温站在他的身侧,手里捧着一摞册子。
他花了将近一个月,来搜集数目,调整对策,和其他将领们开会,拟出了多个进攻和撤退路线。
虞璁从沉思中回神,端正了坐姿,接下了他递过来的折子。
这一册册作战方案,明显比从前的要好很多——而且还能看到多方位的考虑和顾虑。
“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