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和简时衍说这些干什麽呢。
“陶枝念,这些事情你都做得特别好。”
简时衍语气和缓,安安静静地听她讲故事,陶枝念尽量把曲折的过往美化後说得好笑一点丶再有趣一点,本觉着自己还是有一点冷幽默的天赋,可惜他没有笑。
反而把她玩笑里的苦涩听了进去,归咎于她心情不好的原因所在。
建议不具备建设性,简时衍直白地告诉她,既然不喜欢这个地方,以後就不来了。既然亲戚不好相处,以後就不来往了。
“我们之後不来这边了。”
陶枝念跟着应了一句,深藏许久已然铺白的结刺披露于天光之下。
情感一向复杂,说不清道不明在表面的只有矫正语调,借此来收束这段沉默,不想让简时衍发现自己情绪异常的变化。
想说的话有好多,寒风梳开错乱的思绪,吹得人眼泪倒流,陶枝念吞咽唾沫,上车拿出礼物给他。
远处路灯暗暗的,未发动的车子隐匿在路边,以及窝在後排的两个人。她不知怎地爬到了男人腿上,原本是想保持亲密的姿势与他解说香水的前中後调,全变味了。
陶枝念突然很想要他,想被人揉进身体里说这辈子非她不可,好借轻飘飘的情话,慰藉代偿她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酸楚回忆。
当然,依照她别扭的性格,不愿意再剖白心路历程具体转变的缘由,後悔起故地重游,竟然和简时衍抱怨起陈芝麻烂谷子的糟心破事儿。
陶枝念扼腕,察觉偶然冒出的想法够神经的,真的重述起童年成长路径,倒显得她从小就过得很可怜,讲到一半用情至深,哭红眼睛和男朋友卖惨,摇尾乞怜求对方多爱爱她。
“最开始本来想给你买衣服的,但我不知道你穿什麽尺码。”
陶枝念收了香水盒子,腿还夹着男人的腰腹,仿佛借此类由头,用腿际丈量腰围尺寸几何。
“所以最後我选了这款香水,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认为还算是很好闻的味道。”
腰间的手收紧力道,简时衍沉眸,“试香的过程给我看看。”
“啊?”
一时没听懂,陶枝念张了张嘴,只好光凭字面意思的理解照做。
视线过于沉暗,喷头带出细腻的水雾,用肉眼看不真切,一闪而过消散,简时衍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单凭昏暗的环境,礼物好像变得没那麽重要了,就像现在,她想和简时衍赶紧驶离这片地带,最好找个无人之境藏起来,再不被命运找到。
他们已经能够自如地接吻了,过程趋近于柔和的厮磨,纵然隔着衣服阻隔,陶枝念仍感受到健康男性躯体迸发的心跳声,有力而沉稳的回响,一下又一下地让她切实地重归现实。
某种程度而言,简时衍有两面,阳光闪耀在他光明的一面,暗面长期压抑,包括他的性欲与爱意。
简时衍始终是脚踏实地的实干派,待人接物温润尔雅,面对顾家人平和敛性,而在陶枝念面前,简时衍自持克制,收放自如,生怕她再感到冒犯,亦是在试探女人接受度的底线。
缱绻的吻落得很慢,对方胸膛温热异常,从嘴唇落到脖颈,再从锁骨往下滑,停在胸前那处白皙的皮肤。
缠绵间解下脖子上的围巾,陶枝念的呼吸都增上重量,置身特殊的环境,男人大掌将白乳熟练地玩弄在手心之间,心不由地跳得更快。
大衣里她穿着V领的毛衣裙,裙身延展性再好亦无用处,针织面料在狭窄的空间不易施展。
刚刚陈西禾还在和简时衍聊呢,内设是何种配置,轴距多宽排量多少。陶枝念不关注车,难辨具体的概念。谈起逼格,最开始同事闲聊时评价中肯,论价位看在钱的份儿上,单位里谁都得提一嘴,所有者高品位会选车。
她本就没有在车上做亲密事的经验,连从前看过的片子里都没怎麽刷到过相似的题材。
或许有过,她并不想在此时仔细回想,陶枝念侧头看着简老师还是穿戴完整的,想必定是爱惜的,不禁腹诽起简时衍到底想不想与她亲密。
下一步该做什麽呢,陶枝念试图坐起身,滞後地担心起万一有人路过怎麽办,给了点甜头就翘起了小辫子,闹着要停了。
“小自私鬼。”
陶枝念的确缺乏体谅意识,性事能忍着就忍忍算了?
臀下在接吻时自然已经湿哒哒一片,简时衍的批评惹得她耳根子发软,她张嘴解释,“你车这麽贵,我这不是怕给你搞脏了嘛。”
毫无任何功用的体己话,她说得轻飘飘,没一点压力,挣扎间挪动身子想下去,恍然察觉有个硬东西正抵住她的下腹。
“出门带身份证了吗?”
陶枝念停顿,明白暗示的意图所在,说了实话,“平时没有随身带的习惯。”
简时衍适时止住动作,扶正女人的衣领,压低声音引诱她,“今晚去我家好不好?”